八極人魔大吃一驚,臉色驟變。
“九天神雷是你什麼人?”人極人魔嗓音大變:“李……李九皋還……還在人世?”
“一神二佛三散仙,高壽百齡仍然健在人間。”許彥方沉聲說:“家師隱修西玄山洞三元極真之天。站在你麵前的,正是九天神雷唯一的門人子弟。在下深以為能名列一神門下為榮,論輩份,在下與你相等,所以對你的兩位門人小加懲戒,以免有失身份。
現在,我等你,八極神功與天雷霹靂狹路相逢,看誰的道行深厚。
“你……你禦刀的神功,隻……隻有五六分與天雷霹靂相……相似。”
“不錯,天雷霹靂太過霸道,發則對方有死無生,易發難收,因此以無極大真力加以參修相成,外發的聲威已內斂三成,已非本來麵目。”
“你小小年紀,以為可與老夫用神功一搏?”
“試試看,不試怎知?”許彥方豪氣飛揚地說,先前所有的三分驚疑已一掃而空,腰刀一指點,刀氣進發,光芒湧現,聲作龍吟。
“老夫……哼!”
“在下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畢竟你已有一甲子的爐火純青修為,但我年輕力壯,雄心萬丈,初生之犢不畏虎,不試試委實不甘心,能找得到相當的對手,算是一大快事,死活都毫無遺撼。”
挑戰的勇氣,必須有堅強的實力作後盾。
他就有堅強的實力,對自己的成就極有信心。
八極人魔名列老一輩的宇內八魔之首,是武林朋友聞名寒栗的魔中之魔。
初見麵,他難免被老魔的名頭聲威所震撼,但一試出八極神功的底細,他已完全恢複信心與勇氣。
他已經會過八魔中的隱元天魔、縹緲神魔、以及地極陰魔的門人範少莊主範世超,知道陰魔玄陰真氣的底細,一句話:這些魔頭的魔功不足為俱。
現在,他有信心對付得了第一魔。
勇敢進取,年輕人的可貴處在此。
八極人魔已下不了台,不能在這種嚴重的挑釁中打退堂鼓。
兩個少年人小威小武,臉色泛青避在一旁喘息,仍在流冷汗,脫力的顫抖衰竭神情顯明可見。
“老夫成全你。”八極人魔咬牙說。
“機會不要錯過了。”他升刀莊嚴地說,立下門戶嚴陣以待。
在氣勢上,他取的是守勢。
上次他痛打隱元天魔,並沒用上真才實學,僅以單純的無極大真力相搏,已經可以操勝算,僅耗掉三五成真力而已。
現在,麵對最強勁的第一魔,麵對所向無敵的絕學邪功八極神功,他必須用曠世奇學天雷霹靂的同參絕技,與老魔放手一搏了。
八極人魔神色更為獰惡,更為陰森,白須戟立飄拂,藍色的博袍袖飄袂揚,象以身軀為中心,迸射出浪濤般的勁流,向四麵八方洶湧而出。
青銅如意向前一伸,勁氣的激蕩一陣陣湧發。
一聲沉叱,如意突然長驅直人。
頂絕高手麵麵相對,唯一的攻擊秘訣,是以雷霆萬鈞之威,強攻猛壓以粉碎對方的絕世神功,一切巧招都用不著了,功深者勝。生死存亡在此一擊。
刀光迸發,殷雷乍起。也是全力以功還功,強攻碰上硬接。
殷雷聲中,響起三聲金錢交擊的震耳清鳴。
罡風狂嘯,勁力激射,乍合的人影倏然中分,老魔撲下攻擊的身形,以更快一倍僧速度飛退。
刀光似電,如影附形流瀉而進。
一聲暴震,遠在刀光閃過處三尺外,一根亭柱如被閃電所劈中,合抱大的亭柱在光芒一閃之下折斷,亭頂突然崩坍。
八極人魔發出一聲怪叫,飄落五六丈下的河灘,象隻中箭的雁,翻騰著向下急墜。
一幅大袖與一塊衣袂,在罡風中飛舞而下。
許彥方身形晃了幾晃,以千斤墜穩下馬步,眼中冷電隱去,臉額大汗成珠,臉色略呈蒼白,呼吸一陣緊,但握刀的手依然穩定。
他想追趕,卻又忍住了,精力耗損可觀,迫下去要冒相當大的風險。
扭頭一看,小威小武已經溜走,正由另一處崖口,向下麵的河灘跳落。
“這老魔真不愧稱八魔之首。”他丟掉刀苦笑:“比隱元天魔高明兩三倍,如果仍用無極大真力對付,很可能被他的八極神功,吸進彙合轉化神功所傷,真得好好提防他搞鬼。”把斷了腳骨,痛昏了的大漢拖離倒坍的涼亭,兩耳光再一捺人中,大漢霍然而醒。
“老兄,你是山裏麵的土匪,沒錯吧?”他揪住大漢的領口厲聲問。
“哎呀!我……我不……”
劈啪兩聲暴響,給了大漢兩耳光。
“哎……我是,是……是的……”大漢狂叫。
“在這裏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