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知道了嗎?”
“見到乾坤雙惡陳家兄弟才知道的。”陰手李奎苦笑:
“而且見到他們三人在一起才明白的,三個好色的人在一起,就知道誰是主謀了,隻有濁世浪子才‘有’勾引女人的本錢。”
“我想,你們也想利用薑姑娘,來威脅回鷹穀的人,沒錯吧?”他提出尖銳的問題。
“這……糟!我得去追蹤乾坤雙惡索人。”陰手李奎避開話題,立即匆匆出廳走了。
他搖搖頭,舉步出廳。
浪裏鬼躺在天井裏,摔昏了。揪起浪裏鬼,給了對方不輕不重的五六耳光,浪裏鬼嗯嗯地叫了兩聲,被打醒了。
“清醒了吧?”他揪住對方的衣領凶狠地問:“我在等你把我剝皮呢!”
浪裏鬼雙手拚命扣扳他的大手,想反擒拿反製解脫,但勞百無功,他的手比一隻萬斤大鐵鉗更堅硬沉重,愈揪愈緊抵在地上壓力奇重。
“放……放手,放……放……手……”浪裏鬼用嘶啞的嗓子狂叫,快要閉氣啦。
“我要以牙還牙,我有權剝你。”許彥方毫不放鬆,語氣更凶狠。
“我……我認……栽……”
“認栽就罷了不成?”他手上停止加壓,另一隻手卻抽了浪裏鬼兩耳光。
“別……打……了……”浪裏鬼快崩潰啦。
“濁世浪子把薑姑娘藏在何處?不說弄斷你的手腳……”
“我說我……說……”
“我在聽。”他放鬆壓力。
“在……在烏石山羅氏廢園裏。”浪裏鬼有氣無力地說:“他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他的舉動都在我的手下眼線監視下,我在府城隱身,出了事我是首當其衝的倒媚鬼,所以我暗中留心他的動靜,不能怨我不講道義,其實我與他隻是泛泛之交……”
“妙哉!你們真是爾虞我詐,你提我防的好搭擋。”
“哪……哪一個江湖人不是如此?利害攸關……”
“我不管你們的利害。”他手上重新加了一分勁:“我知道烏石山鬧鬼的羅氏廢園所在地,如果人不在,哼!你閣下保證日子難過。”
“保證在,但……但如果你去晚了……”
“放心啦!五裏地,我可以讓那混蛋先走兩裏,再追他還來得及,現在,你給我躺到瓦海裏睡大頭覺涼快去,回頭我再來叫醒你。”
烏石山在城西郊五六裏,西麵兩三裏還一座清潭山,以往府城的大戶人家,在那一帶建造納福的園林別墅,山水風景相當繡麗,與五老峰的雄奇截然不同。
富貴不出三代,有些大戶的子孫們不爭氣,好吃懶做坐吃山空,或者為非作歹出了意外,成為破落戶並非奇事。
要維持一座園林別墅說難真難,絕不是那些破落不肖子孫維持得了的,所以名園林別墅易主,平常得很。
有些則因人丁不旺,又不能出售有辱家聲,幹脆就不再修茸,任其荒蕪敗落;成了狐鼠之窩。
無人整理的大宅,少不了有鬧鬼狐的事發生,烏石山有名的羅氏廢園,鬧鬼鬧得最凶,府城的人耳熟能詳。
羅家的那位後人,多年來找了許多買主,但誰也不敢買,偌大的園林別墅,已經快坍成廢墟了,連大白天也沒有人敢接近,那地方本來就荒僻,相距最近的人家也在兩裏外。荒僻的地方,也是藏匿的好地方。
濁世浪子選中羅氏廢園做為藏嬌處,自以為神未知鬼不覺,自己留在府城,一方麵敷衍浪裏鬼、乾坤雙惡幾個酒肉朋友;一方麵留意府城的動靜,偵查回鷹穀群豪的反應,風聲太緊便得及時避風頭。
他的打算頗陰狠,他想做回鷹穀主的東床佳婿。
羅家廢園足有三四十間樓閣房舍,在這種蜘網塵封房舍半塌的地方,黑夜中要找一個藏在裏麵的人,與在大海裏撈針相去不遠。
許彥方早片刻到達,站在這狐鼠出沒陰森恐怖的廢園樓閣中,他隻能光瞪眼。
看天色,已是初更將盡,二更正他必須回城見天機星君,哪有工夫逐間廢屋仔細搜尋?除了等濁世浪子回來之外,別無良方,想先一步將人救出的打算落空,隻有和濁世浪子鬥心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