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對不起,我明天就走。”
“你這膽小鬼!”他怒罵。
“算我是膽小鬼好了。”夜梟冷笑:“看了你的氣色,我知道你今晚也不好過,準是吃了虧,那小母鷹的爪子利得很,天下間嬌美的女子多的是,何苦為了這小母鷹冒丟命之險?我可不希望你做鬼也風流,何況要回鷹穀主的女婿,並不是什麼愜意的事,那老邪那把咱們這種二流人物當人看?放棄吧!東門兄”
“我絕不放棄!”他憤憤地說:“你要幫我……”
“抱撤,再見。”夜果斷然拒絕,匆匆出房走了。
“你這不夠朋友混蛋!”他憤然將房門關上。
許彥方直睡至已牌正,草草早膳畢,換穿了一件青衫,準備出店至得陽門,雇一艘快舟籍口遊湖,去偵查日後要前往救朋友的璿璣城天險。
拉開房門,便油然興起戒心,腳上一緊。
大院子裏,四名換穿了墨綠色勁裝佩了劍的侍女,正怒目相候,另兩位中年仆婦打扮的人,也握了連鞘長劍,用不友好的日光狠盯著他。
“她們要興師問罪。”這是他第一個念頭。
那位曾罵他為登徒子的侍女,等到他出房,立即鼓掌三下。
房門開處,踱出那位綠衣少女,但換了翠綠色的鮮豔衫裙,不盈握的小蠻腰佩了劍,好象好好打扮過,美得令他感到心中一震,有點目眩神移。
大太陽下,當然比昨天傍晚看得真切。
老天爺:小姑娘那雙令人想做夢的秋水明眸,具有無窮的吸引力,真令他心弦狂震,幾至目瞪口呆。
“好美好俏的小姑娘。”他心中狂叫。
七年浪跡江湖,他見過無數美豔如花的姑娘,可是,他從來就沒動過心,而今天,一瞥之下,他怦然心動,有點不克自製。他一時失神,更增加了少女對他的反感。
其實,他人如臨風玉樹,英俊的身材,成熟男人的氣概,飄逸的神采,都足以吸引任何一位含苞待放的青春少女,至少絕不會引起異性的反感。可是,這位少女就看他不順眼。他不明白,毛病就出在昨晚的遭遇上。
人與人之間,見麵的第一印象最重要,他對這位少女有十分好感,而少女卻對他的印象極端惡劣,已經注定了無可換救的惡劣情勢。
印象也就是所謂緣,據說緣是前生已經注定了的,信不信由你。
少女蓮步輕移,高貴的風華逼人,端莊矜持,象一位公主女王,臉上薄泛怒容,更增三分可人風韻。“你,出來說話。”那位待女向他怒聲點手叫。
他神智一清,不再象呆頭鵝般發楞,泰然一笑,緩步出廓踏入院子。
“昨晚是你?”侍女不等他走近便怒聲問,十分神氣咄咄逼人。他象是昏了頭,侍女也問得太籠統。
“是的。”他不假思索地答:“昨晚在下……”
“你好大的膽子!”
“小姑娘……”
“住口!”侍女嬌叱。
平時在美麗女人麵前,他談笑自若甚至狂放無忌,今天他象變了一個人。“請聽我……說……”他竟然有一點不知所措。
“亮名號!”侍女更橫蠻了。
“在下姓許,許彥方……”
“狂徒,你將為昨晚的無恥罪行付出代價。”
“小姑娘,你這樣說就有欠公平了。”他為自己的行為辯護,本來這並不是嚴重的事:“昨晚純粹是誤會,不能全怪我……”
“春蘭,不要與這惡賊饒舌。”那位中年仆婦伸手示意要侍女後退:“這種賤賊比狗還卑賤,唯一對付的辦法,就是活剝了他,交給我。”
“先廢了他的雙手。”少女在旁下令,動人的明眸不怎麼可愛了,似乎有森森冷電閃爍著,雖然美麗的麵龐仍然明豔可親,不象有下令殺人毀人的劊子手頭目神態。中年仆婦身形疾閃,向許彥方迅疾地撲去,雙爪一上一下,象鷹爪般排空而至。
“請聽我說……”他急叫,對少女的不講理蠻橫態度頗有反感,怎麼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便下令先廢他的雙手?先廢人再講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