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者歸來(1 / 1)

葉天澤下了馬來,用冷凝的眼神俯視整個永安鎮,他回來了!他要讓所有人都明白,誰才是這裏真正的老大。

喬府一片慌亂,葉天澤竟然被放歸。他這次回來,第一個衝擊的必是喬家。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喬其山無意中幫助叛軍,結果卻引回葉天澤。他還沒有完全蠶食掉葉家,葉天澤竟然就回來了。

芷蘭在房中照樣撫著琴,似乎這個消息與她毫不相關,可是內心呢?他會殺了她嗎?他會殺了喬家所有的人嗎?他還是那麼不羈、那麼銳氣嗎?他大概再不會那樣對他笑了。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

永安鎮裏本來高朋滿座的酒肆、擁紅依翠的歌樓,現在無比的冷清。葉天澤回來了。葉天澤不在的時候,這裏就是他們美麗的草場,葉天澤一回來,這裏就是他葉天澤的美麗草場,而他們可能成為他的獵物。他們要回家籌謀,如何避開葉天澤。

葉天澤到了家,迎接的首先就是長兄手中捧的父親的靈位,父親已經抱病身亡。葉天澤眼裏全是恨意。長兄還將玉牌交給他,葉家的一切均由他調度,包括他這個長兄。父親在世時,如猛獸困於籠中,更讓他難受的是籠外的幼子,他一生將會在裏麵度過嗎?他會恨自己害了葉家嗎?他能療愈那情傷嗎?他恨自己不能親自到他身邊,他會告訴他,沒有喬芷蘭,也會有其它,作為父親,他不忍他自責。也許這世上最難治的就是心病,葉老爺終於沒等到兒子的歸來,就抱憾而去了。

葉天澤的雷霆之勢已經顯現。那些大戶們原定的貨物,突然被人收走;一直穩妥的商道,大批貨物神秘被劫;有的商戶忽然暴斃。

走在永安鎮上,細細的嗅來,似乎都能聞到絲絲的血腥味。喬家的喬老爺子也稱病在家,所有商幫的事務都交接給了葉家,曾經車水馬龍的喬家門口,再無人出入。

大半年的光景,永安鎮就恢複了秩序,隻要遏製住大商戶的貪欲,小商戶們就又可以出來做生意了,物價也能平穩了。所有人都期待今年的燈會。葉家不在的幾年,百業凋敝,吃飯都成問題,哪還有心思過燈會,今年則不同,一為慶祝那些大富商們收斂,二為慶祝葉家回來。同時燈會辦的越熱鬧,交易的人也就越多,也是生財的機會。

燈會尾聲,芷蘭披了件鬥篷走在街上,後麵還是跟著丫鬟,以及數名仆人,這次隨護沒有一人的視線離開大小姐。

芷蘭走在街上,人已經不是很多了,可是懸掛的燈籠還是把街道照的如白晝,她不知道能否遇見他,或者遇到他又如何,她無從解釋,他也未必信。她遊走在街上。

葉天澤看到她終於出現,他飲盡杯中的酒,尾隨而去。

一個人影擋在她麵前,她抬起頭,看見了他。他愈發的沉穩,潛藏的霸氣更是逼人,隻是表情冷酷。他對她微笑著說:“喬大小姐怎麼又一人出來看燈會?”芷蘭回頭一看,丫鬟、仆人均已不見蹤影。他已不是他。她往後退了兩步,她隻想見他一麵,自此再無牽掛。葉天澤也上前了兩步,他攫住了她的手腕,她不知是手疼還是心裏痛,眼淚落下。

葉天澤用無比溫柔無比憐惜的聲音道:“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的眼淚對我可還有用,為什麼我現在覺得,你的眼淚這麼廉價呢?”芷蘭不能置信的看向他,他昔日的溫柔憐憫都去哪裏了?他一掌殺死她也比他的這句話要慈悲。原來恨一個人的極致不是殺了她,而是蔑視她。她的胃又開始疼,她隻是略彎下身體,垂下頭,不想讓他看到她表情的痛苦。葉天澤捏起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還是如此的讓人心動,添的憔悴尤勝當年。他看到她的手隱隱放在胃部,她又怎麼了?他惱怒的放下手,向身邊一身黑衣的護衛低語了什麼,就轉身離去。那些護衛還守在她旁邊,一會丫鬟、仆人都已出現,護送小姐回去了。

心死該是如此吧,芷蘭躺在被裘內,她的眼淚已浸濕了枕頭,他不再是那個葉天澤了,當年的多情已經變成無情,曾經的深情已經變成了絕情。他接下來肯定不會放過喬家和她,她祈盼在他殺死她之前,就能死去,否則,他會讓她萬劫不複的。喬其山在府中踱步,他雖稱病,此刻卻並沒有半分病中的模樣。他知道葉家馬上就要對他下手,葉家不除,他將一日寢食難安。但是現在他不能和葉家動手,他要先找到一個能和葉家旗鼓相當的方式,才能動手。芷蘭,是上天送給他的最好的禮物,她的絕世容顏,她能讓他抓住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