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期一笑,這算是承諾嗎?
不答,徑自走遠。
天空中忽地下起小雨,使得他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蕭條,但分明已經豁達了很多——
如果雨之後還是雨
如果憂傷之後仍是憂傷
請讓我從容麵對這
別離之後的別離
微笑地繼續去尋找
一個不可能再出現的你
殷子期的話像是把他許久的疑惑都解開了,為什麼別離,為什麼相聚……商湛苦笑,這許多年來,他和她真的是聚少離多,根本沒來得及好好相愛,就突然間天各一方。
他二十二歲那年遇見了她,一刹那愛上,一輩子魔障。
如今,他已經三十歲了,太過於世故,她卻仍舊像個不諳世事的孩童。是不是五年的人世隔絕,把她曾經的傷痛都清洗了呢?唯有時間才能沉澱苦難,唯有時間才能證明愛的永恒。
商湛的腳步很快,雖然知道她就在屋子裏等著他,他的心還是跳動不安。五年間心如死水,他不想動,不想找,因為他明白再怎麼去找,她也不可能再出現了。
來去如夢。
“吱呀”一聲,他迫不及待的推開了門,東廂暖閣撲麵而來她身上熟悉的氣息,商湛躁動不安的心略略定了定。剛剛繞過八麵雕花的大屏風,卻不想一個東西朝他的方向砸了過來,他一揚手接住——
是個枕頭。
又一團東西!
他接住。
嗬,是一床鴛鴦錦的被子。
軟軟的,他放在鼻端嗅了嗅,上麵有她的味道。
抬眼朝大床的方向看去,他的小女人一身大紅的嫁衣,正雙手叉腰站在床前做潑婦罵街狀,眼睛瞪著他,很是凶悍。
“夫人,這是怎麼了?”商湛笑,“洞房花燭夜,莫非夫人想野戰?”
“呸!”沐輕楚臉一紅,想起了諸多狂亂的時刻,他的興致一上來,不挑地方,想來就來,書房、浴室、賬房,他都開辟過戰場。
“那夫人想做什麼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夫人不是想和為夫不蓋被子隻聊天吧?”商湛走近一步。
“今晚你去書房睡!”沐輕楚往後退了一步,“我們分床!”
“為什麼?”商湛慢條斯理地問。
“因為你太過分了!居然把風哥哥還有君不凡氣成那樣!”沐輕楚吼道。
“哦,原來你也知道。”商湛又走近一步,“你也知道他們喜歡你呀?不氣他們,難道要他們氣我?你知道的,你夫君我向來不做賠本生意。你是我的娘子,居然幫著他們說話?為夫真傷心。”
“我是幫理不幫親!”沐輕楚的聲音低了一點,但仍舊中氣很足。
“唔,你的意思是他們是理,我是親,對嗎?”商湛低頭做沉思狀。
“對。”沐輕楚點頭。
“恩,這個回答為夫很滿意,就當他們有理吧。”商湛絲毫不以為恥,又前進一步。
“你、你、你不要過來!”沐輕楚手一伸,擋住了他:“我今晚不打算原諒你。”
商湛聽了她的話,眼眸突然變得哀傷,身子踉蹌起來,站立不穩。
沐輕楚大驚,什麼都忘記了,趕忙衝過去扶著他到大床上坐下,摸了摸他的頭又捧著他的臉看了看:“是不是寒毒又發作了?我去煮蓮合粉。”她說著就要往外衝。
手被一把拉住,扯了回來,身子隨即被緊緊圈在了他的懷裏,動彈不得。
商湛壞壞地貼在她耳邊親吻:“我今晚也不打算放過你。”
“商湛,你騙我!”沐輕楚惱羞成怒,揮起拳頭就要捶他。
商湛順勢用大手包住,將她放倒在大床上,拉著她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沒有騙你,不信你摸摸看,這裏真的很疼。”
見她不動,商湛又帶著她的手往下滑了滑:“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很疼,你摸摸看……是不是?”
沐輕楚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
商湛笑得更加欠揍,呼吸漸漸急促起來,貼著她的耳根粗聲喘息,聲音沙啞而性感:“我想你,你想不想我?嗯?”
沐輕楚不說話,她的城池在他的誘惑下已經快保不住了。
“輕楚,你知道今晚我最想跟你說什麼嗎?”商湛的語氣忽然變得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