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黑暗(1 / 2)

走出艙外,單手按著生悶的胸口,不知為何頭暈目眩,另一隻手扶著船杆,呼吸急促。

迷糊的記憶,斷斷續續,隻感覺自己穿梭在馬路中,來來往往的車輛從自己麵前無情的撞過,各種恐懼,驚慌失措的閃躲著……“夏!”模糊的身影快速衝上前,一把將對方抱住,兩人一同被撞翻滾出去,血液濺濕對方整張臉,由熱至冷,全身無一不疼痛,帶著早已失去知覺的雙腿,艱難的向他爬去……

“暮。”雙手用力往前爬去,看著躺在血泊中,不省人事的左暮。血泊之中,隻見左暮雙唇微張,聲音卻虛弱的聽不清,而對方早已淚流滿麵,夾雜著血水,用盡全力終於握到他的手,而冰冷的手早已沒有溫度。

“不要……醒來,不要睡……暮,你快醒來,不要睡,不可以睡!”用力搖晃著他的手,已經明白,他不會再有任何感覺。“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歇斯底裏的呐喊,隻求他能聽得到。

單手輕輕觸碰他的臉頰,哆嗦著為他拭去臉上的血漬。“不管你去哪裏,都一定要等我……等我……”緊緊握住他冰冷的手,低頭靠在他的胸口,感受著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我的心會一直為你跳下去。”他寵溺的摟著,微笑著說到。“我聽到了!”趴在他的胸口,微笑著說到。視線開始迷糊,微笑著閉上眼,若有來世,我定不任性。

“嚴重車禍,盡快確認傷者身份,找到他們家屬。”腦海中出現推車聲,醫院喧鬧聲,可眼睛卻很累,怎麼都睜不開。“她們的手怎麼也分不開。”護士焦急的說到。醫生上前,用力想要掙開緊握的手,無奈放棄,將我們一同推入手術室……

按著劇痛的頭部,我知道又要犯病了,啷嗆著蹲下身來。一個身影閃過,我抬起頭,看著一張戴著麵具陌生卻又熟悉的臉。

“你是誰?”視線模糊,似乎在眼鏡前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霧。隻見對方慢慢靠近,我啷嗆著後退,這種眼神居然令我感到恐懼,最終伸出罪惡的雙手,無情的將我推入海中。

看著海中掙紮的我,驚慌失措下麵具滑落,來不及撿起麵具便捂著臉離開。“你該死。”回過頭看著海中的我,吐出這麼冰冷的三個字後,消失。

“救……救命。”鹹鹹的海水嗆的我睜不開眼,雙手更是無力,似乎在被死神拉扯著。“有人落水了。”很快的,許多人聚集,卻沒有一人下水救我。“夏!”淩嶽趴在船杆,緊張到恨不得立馬跳下去。

顏祈杉急忙脫下外衣,縱身跳下,海水早已將我衝的老遠,任憑我怎麼掙紮,都無法靠近他。“祁衫!”淩嶽雙手合十,暗暗禱告,心跳加速,恐懼將她整體包圍。

同學們議論紛紛,亂做一團,個個都在為我們擔心。“哥,救我……”努力伸出雙手,身體卻不由的往下沉。“小夜。”祁衫向我遊來,伸出去的手與我幾乎就差一點點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