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別動歪腦子啊,別想著什麼離家出走威脅你爸這種套路啊,你爸肯定不吃這套。”
“我說你怎麼個我那傻大個明成一樣會認為我會離家出走呢?這不現實,不過,看在你這麼關心我的份上,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就你,能給我什麼驚喜啊?”佳雪挪揄道,卻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我想追你。”這次皓殤卻嬉皮笑臉的回了句。
“……”這次,反而輪到佳雪沉默了,外表看似平靜,心理卻掀起了一絲波瀾,還能回到當時嗎?
而皓殤看到她那樣子,也沒繼續說下去,轉過頭去繼續看著窗外計劃著自己的未來。
一路無話,兩人似乎很有默契的總是錯開時間著偷瞄對方,就這麼一路磨著。良久,搭乘長途車的疲憊感襲來,皓殤長長的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似乎感覺到了倦意,就靠著坐背昏沉的睡了過去。
“年輕人,時間已經不多了,你如果還沒有準備好的話也沒有辦法了,我時日不多了,我隻能最後給你一天的時間了,咳咳。”
皓殤突然驚醒,頭上汗珠已經遍布了發沿。
“又是這個聲音,這怎麼回事啊,我腦子裏住了個人嗎,怎麼最近老是聽到這個蒼老的聲音。”
想不通的皓殤甩了甩腦袋,繼續考回了座椅,似乎發現背上也已經濕了一片,唯有喝兩口水定定神了。
“皓殤你怎麼了,做噩夢啊?你這突然詐醒可嚇了我一跳。”
孫佳雪從後座站起看著皓殤滿頭大汗,順勢遞了一包紙巾過去,皓殤神還沒緩過來呢,隻能呆呆的伸出手去接著這包紙巾,恰好握住著卻是佳雪的手,這麼一來場麵就尷尬了。皓殤沒有意識到自己握住了佳雪的手,而佳雪似乎也沒有抽回手的意思,兩個人就這麼一直幹耗著。不過最終還是佳雪沒忍住。
“誒,小流氓,你要握著我的手到什麼時候啊,紙巾還要不要了。”
這麼一喝倒是把皓殤從迷茫中驚醒了,慌張的皓殤趕忙抽回了手。
“誒,紙巾不要了?”佳雪又說了句。
皓殤迅速地一把抄過了紙巾徑自擦著自己一身汗。倒是弄的旁邊的佳雪笑出了聲。
好像沒見過他這麼傻過,不過,這樣的他似乎挺可愛的,嗬嗬。
皓殤也沒想這麼多,擦完了汗之後又繼續睡了下去,沉重的疲憊感讓他再也無法被吵醒過來。幾個小時之後,車終於到站了,皓殤卻依舊沒有醒過來的意思,佳雪無奈,隻好用暴力叫醒這個沉睡的公舉了。
“誒喲喂,疼啊,我說小姑奶奶啊,你出手小點力氣啊,我這胳膊肘子都快被你擰下來了。”皓殤的胳膊都快被佳雪擰紫了,終於是醒了過來。
“越來越會睡了嘛,都快成豬了,到站了都不知道醒的,要不是我叫醒你啊,你現在估計又被運回去了吧。”佳雪自豪的挺了挺腰,大搖大擺走下了車。
皓殤搖了搖頭,果然還是那個曾經的她,休息了一下之後,整理了一下妝容,帶上行李緩緩走下了車。下車之後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接著深呼吸一口氣。
“還是家鄉的空氣清新的多啊,哪兒像學校總有各種異味,特別是老胖那幾天不洗的內褲。”下了車的皓殤發出感慨,都說剛上大學那會,隔一周就想家鄉好吃的,隔一個月就開始想家,話說的真沒瑕疵。懷著忐忑的心情叫了一輛滴滴,就這麼奔著家裏去了。
車開到一座小區別墅,皓殤卸下了行李按響了門鈴。然後家裏的保姆快步走了過來。
“哎啊,皓殤回來了啊,趕緊的進來,卸下行李準備吃飯了,我今天給你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飯,都是你愛吃的。”
“嗯,我知道阿姨你平時都照顧我的,都快趕上我媽了,嘿嘿。”皓殤進門隨口一說。
“去,話可不能亂說啊,我照顧你是應該的。”保姆拍了一下皓殤回道。
“我回來了。”皓殤假裝平靜,懷著一絲僥幸說道,還想著老爸不在家多好。
不過定眼一看,老爸還是在家,這讓皓殤有點失望,不僅如此皓殤發現老爸並沒有如逾預期般期待自己回家這件事,反而是開著電視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宛如老僧入定。
“回來啦,放下行李準備吃飯吧,我和你說點事。”
頓時皓殤身體一震,完了,每次老爸說要和他說事總不會是什麼好事,難道是自己轉專業的事情被老爸知道了?糟糕了,他不會打我吧。忐忑的皓殤把行李放回了房間走向飯桌。這時,四目對視,感覺氣氛凝重了起來。
此時家裏保姆感覺不對,便順勢走了過來說道:“皓殤啊,在學校肯定沒吃好吧,我給你乘碗湯啊,賊補的。”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保姆便走回了廚房,走的時候還給了一個眼色,似乎在告訴我:自求多福。
“皓殤了,我說了很多次了,你做事情之前要先和我商量,你私自做決定轉專業的事算是怎樣嘛,不把我當你爸了?放著電子信息這麼好的潛力專業不讀,去讀那什麼破文學,能當飯吃嗎?能養活自己嗎?”司徒才訓斥道。
“爸,你明知道我不喜歡這個專業你非逼著我學,明知道我喜歡的是文學,為什麼就不能讓為自己做主一回呢?”皓殤反駁道。
“讓你自己做主?你都這麼大個人了,連最基本的社會都看不清,將來怎麼自己生活,成家立業?”一想到這,司徒才似乎非常來氣,一把抓起旁邊的雞毛撣子抽向了皓殤。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皓殤悶哼一聲,痛苦的摸著自己的手臂,那起了一條紫青的長疤,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抽成這樣了,也就沒叫出來,繼續保持著緘默。
“靠夢想不能撐起一個家,老老實實學個特長,好將來幫爸分擔一點公司上的壓力嘛,你這樣的做法是很不成熟,很不務正業的做法知道嗎?”
“是!我不成熟,我不務正業,不像您老人家,白手起家,事業有成,可到頭來還不是弄的我媽出了意外?”皓殤有點賭氣的回了一句。
啪!話音剛落,司徒才恨鐵不成鋼地又抽下了一鞭子,這句話好像觸動了司徒才的底線,這一下似乎沒留力氣,一下便抽得皓殤手臂出了一道血痕,隻得不停抽著冷氣來緩解疼痛,可伴隨著粗重的呼吸,怨念也是越來越重,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我說過了別拿你媽說事,你媽的死是意外,我也很後悔,可你媽已經去世了,現在能看著你的隻有我了,我不管你誰來管你?”司徒才也是怒氣上頭。
皓殤的憤怒似乎無處釋放,麵對著這位從小就沒好臉色對過他的老爸,他實在是提不起勇氣繼續和他爭鬥下去,唯有站起身默默走回了自己的房間,打開行李箱取出錢包放進口袋中,而後走向家門。
“你去哪兒?”司徒才問道。
“我不要你管,我自己能管好我自己,我隻想過我自己的生活,並不想幫你填上你自己人生中的遺憾。”說罷,拉開大門走了出去。
“回來,皓殤!”司徒才喊道,卻沒得到一絲回應。一陣沉默過後,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從司徒才腦海中油然而生,仿佛會就這麼失去他唯一的兒子。
走出家門的皓殤渾渾噩噩,如同失去靈魂的驅殼徘徊在馬路上,望著周圍燈紅酒綠,好像在嘲笑著這位“夢想家”。而後他甩了甩腦袋,想讓這些負麵的思想離開自己的腦子,然後突然站停抬頭一看,這是他以前常來的酒吧,對,就是這了。
熟絡地走去吧台打了個響指比了個手勢,吧台服務生一看是熟人識相的拿來了一杯剛調好的雞尾酒。
“怎麼,小兄弟,你以前來的時候可從沒有過這樣的姿態。”
“唉,人生不如意啊,十之八九。可為什麼我全是十啊?”皓殤一口氣把麵前的雞尾酒直接灌了下去。
“誒誒誒,這雞尾酒可不是這麼喝的啊,浪費呢不這是。”服務生立刻轉過頭去拿來了一瓶二鍋頭。對付這種有煩心事的人啊,直接拿來一瓶高度數的酒就能讓人瞬間解脫,這是服務生的經驗所得。
“這到底是不是我爸?難道我是撿來的嗎?為什麼總這麼對我?”皓殤一邊想著一邊灌著剛倒出來的二鍋頭,兩杯過後,酒精上腦的感覺就來了,頓時覺得一身輕鬆,仿佛沒有了任何壓力,就這麼沉沉睡了下去。雖然意識已經模糊了,但是皓殤感覺身體不太對勁,好像身體不斷的在移動,在漂浮。
“時間到了,不管你準備好了沒有,你也要動身了。”一個深沉的聲音回蕩在皓殤的腦海。
皓殤渾身一顫,心中想著:又是這個聲音,這次又想要幹嘛?
“被輪回石印感應到的人,已經找到了,我的任務也結束了。”聲音隨即沉寂了下去,皓殤瞬時感覺天旋地轉,身體不受控製的感覺到一種被裂解的疼痛。
“啊!”不停的吼叫著的皓殤感覺到了無助,這是什麼情況啊?我的身體怎麼動不了了?
皓殤睜不開眼睛,唯有不停地掙紮,可越是掙紮,腦袋越是迷茫,迷茫過後,感覺身體已經失去的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