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也聽,當年巫族那場大地震,數十萬人喪生就是他出的主意。”楚晗歎道。
蕭飛卿輕拍了一下桌子,有些慍怒地:“是啊,他的主意剛好滿足了我們皇上的野心,兩人一拍即合。那場大地震差點害死了大學士!還害得大學士和皇上……恩斷情絕。”
楚晗的臉色微微有些沉,果然提到玉如妍,蕭飛卿還是掩飾不住地關切。楚晗接著問道:“最近,李大人可有為難夫君?”
蕭飛卿歎道:“起這個我就煩心。蕭家與楚家的聯姻也是皇上親賜的,我們家心言和楊慕辰也是皇上指婚,咱們三家在陳國的勢力可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皇上嘛,就是喜歡玩弄些帝王之術,弄弄平衡的把戲。眼見著咱們幾家甚囂塵上,皇上心裏怎麼可能不忌憚?”
“皇上讓我們三家互相聯姻,也是為了籠絡我們。”楚晗道,“這次,皇上又要對我們三家怎樣?”
蕭飛卿歎道:“皇上升了李大人為丞相,在朝中就是要給我們下馬威。前段時間,他不是又把你哥哥調去漠北那邊了嗎?最近又有風聲出來,是把楊將軍也調走,讓楊慕辰去軍中曆練。”
“皇上既籠絡我們,又分散我們的權力。”楚晗道,“也不知哥哥在漠北怎麼樣了。”
蕭飛卿寬慰道:“我會派人去打聽的,你放心。李石這些年在朝中也籠絡了不少勢力,很多阿諛諂媚的人也願意巴著他。這些年他那一派的人對我們幾家人也是一直在壓製,我們仗著祖輩的蔭封,實際沒有作為,可是你看看他的作為?偏偏這些讓人不齒的卑鄙作為,卻貼合皇上的心意。”
楚晗道:“夫君,妾身不懂,但是黨爭曆來都是消耗國力的。妾身以為,夫君還是盡量少和李大人起衝突的好。就像夫君的,皇上喜歡玩弄平衡之術,他也不會任由那邊一派做大。”
蕭飛卿看了看楚晗,微笑道:“夫人放心,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夫人還是不用擔心。我蕭某雖然不才,但是還是能保護得了一家老的。”
“這個妾身自然知道。”楚晗道。
“不早了,休息吧。”蕭飛卿有些疲累地。
楚晗看著他疲憊的身影,心中不免心疼。
新婚之夜,他掀起新娘的蓋頭,夫妻二人對望一眼。蕭飛卿淡然地看著新婚的妻子,嘴角扯出一個微笑,道:“夫人,累了吧?要不要吃些東西?”
那樣的平淡如水,那樣的恭謙有禮,那樣的……疏遠。
那一瞬間,楚晗就知道,這一生,也隻能如此了。
她永遠也無法走進夫君的心裏,對於一個女人而言,這是最可悲的。也罷,也罷。
世間之人,不都是這麼過的嗎?
身體變得越來越差的楚晗,盡管看遍了名醫,卻依然不見好轉。所有的大夫都是同一句話:心病還須心藥醫。
“夫人,你究竟有什麼心事嗎?”蕭飛卿關切地問道。
楚晗虛弱地躺在床上,微微一笑,:“沒有,夫君,我很好。”
二十多年過去,楚晗想開了。蕭飛卿心裏有沒有自己,已經不重要了。隻要此時,他能守在身邊就好。
可惜,她想開得太晚了,已經無法擋住上要收回她的腳步。
“夫人,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好好照顧你。”蕭飛卿坐在床邊,緊握著楚晗的手,流著淚道。
楚晗輕笑道:“怎麼會呢?這一生,夫君待我如珠如寶,是我不知足,不懂得珍惜。可惜,我悔悟得太遲了。今生的心願,且讓我來生再了吧。”
蕭飛卿心疼地輕吻著楚晗的手,問道:“夫人有何心願?為夫一定幫你。”
楚晗搖了搖頭,望著蕭飛卿不舍地:“來世,我一定要比她早一步,走進你的心裏……”
“夫人……”
合上眼的那一刻,她帶著無奈與不舍……
姻緣錯,心錯付,悔當初,終身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