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迪越走越快,在距離十步之遙時,跟在他們身後,又不敢冒然跑出來的雷宵突然竄了出來,一拳把貝迪打倒在地,聽著耳邊眾人的驚呼聲,雷宵喘著氣,不屑地罵道:“不要再靠近她,你這個人渣。”
要不是臉被打傷了,他才不會躲在後麵不出來呢,不出來不代表他不在,這個混蛋都把人害成這樣,還一個勁地出現,真是找打。
恩,拳頭打得有點痛了,不過,他覺得自己還有夠用力。
“你——”貝迪狼狽地爬起身,他根本就沒想到會有人從旁邊衝出來,一時失了防備,才會被打得半張臉都腫起來了。
“離娃娃遠一點,她不是你的玩具,想傷害就傷害,想接近就接近。就算你要她不是為了你和克裏斯之間的恩怨,你也沒有資格去接近,據我所知,愛一個人是永遠不會這樣殘忍地傷害她的,所以你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愛!”雷宵不屑地瞄了一旁的貝迪一眼,往唐娃娃身邊走去。
靠在克裏斯懷裏的唐娃娃此時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一般,掉個不停,於是陷入悲傷的她根本就沒注意到雷宵青紫的雙眼。
“女人,別哭了,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還要把自己關在那個悲傷的盒子裏悲傷多久,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隻會讓關心你的人跟著你一起跌入悲傷中。”
唐娃娃一臉愕然,恐怕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年紀輕輕的雷宵會想得這麼深吧!
“對不起,我做不到……”
仇恨並不是想忘就能忘的,她也曾試著忘記所有的一切,給自己一個解脫,給他們一個解脫,可是光做表麵的忘卻她就已經筋疲力盡,忙於應付了。
人生最大的美德是寬怒,可真要做到這一點,卻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做到的,至少唐娃娃確定她自己做不到這一點。
克裏斯摟著她發抖的身子,心疼不已,他比任何都知道忘卻這一切有多麼的困難。“雷宵,別說了,你不是當事人,你不能體會我們心中的痛苦,失去父母的痛再加上失去孩子的自責,娃娃沒有崩潰,已經算是很堅強的了,更何況你有沒有發現她為了我們刻意地去忘卻嗎?”防備地掃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貝迪,克裏斯又道:“如果他今天沒有出現,也許時間長了,娃娃就真的忘了那曾經讓她痛徹心扉的痛苦。”
歸根結底,所有的錯都來自於貝迪的出現。
貝迪想要靠前一點,他怕她根本聞不到他身上的味道,可降頭師告訴過他,這種味道隻有她一個人能聞到,隻要確定她聞到了這種香味,那麼他的獵妻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仔細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他們不動,他亦不動,他們不說話,他亦不開口,就這樣他們一直僵持在花園中,被無數的來來往往的病人、家屬和醫院的工作人員以好奇的目光打量著。
“克裏斯,我們回去吧!我不想見到他,真的不想再見到他!隻要一看到他,我就會想要報複!”隻要看到他的臉,訂婚宴上的那一幕就會在她的腦海裏不斷地重演,這樣折磨讓她的理智在一點一點地消失。
“恩!”抱起她,克裏斯那冷如冰霜的目光射向貝迪,警告他不要再靠近。“離她遠遠的,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這一次解決的幹幹淨淨,一絲不留。”
貝迪呆愣地望著他,他以為這麼久克裏斯都沒有動作,就應該同以前一樣不了了之了,沒想到他這次不僅認真的,還認真地對他下了戰帖,這樣的情形好像還是第一次。
興奮的情緒傳遍了他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等了這麼多年,做了這麼多的事,他終於盼到他的回應了。
說到底貝迪自己也不明白他對克裏斯到底抱有一種什麼樣的心態,是最初的妒忌還是後來的惺惺相惜,抑或者是現在的妒忌與刻意的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