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驚慌的看了一眼大牛,便迅速的跑到了周慶的背後。
大牛紅著眼睛道:“大虎哥,我們當初全靠水莊主的照顧才活到現在,今天就算死在這裏,也是報答了水莊主,你怎麼能去那邊?!”
大虎低著頭不說話。
慕容秋笑道:“這位兄弟,你那位大虎哥是個人才,所以他才去了右邊。我勸你最好也跟著你大虎哥一塊過去吧,這樣你們還是能做好兄弟。這樣的亂世,誰還看重什麼恩情,有實力者得天下,你跟了我,我也有恩情給你。”
大虎低頭思索了一下,也慢慢的走向了右邊。
慕容秋哈哈大笑。
水笙的眼神已經黯淡。留在自己這邊的除了父親,水龍,還有陰翼,就隻剩下那個病老七了。水笙一直都覺得這個病老七看起來有點邪氣,不像是可以結交的人,所以平時的時候都不怎麼願意搭理他。可是,她沒有想到,最後時刻,留在自己這邊的卻是他,那些平日說要怎麼樣效忠水夢山莊的人已經去了一幹二淨。
“啊!”一聲大叫突然響徹了演武場的上空。
大虎睜大驚恐的眼睛倒在了地上。他身後的大牛手裏拿著一把沾滿鮮血的匕首,眼神李默。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
大牛看了看水岸和水笙,李聲道:“莊主,小姐,我們兄弟二人的命是你們救的,今天在這裏還給了你們。”說完,大牛又把那柄剛剛刺殺了大虎的匕首用力的捅進了自己的心髒。大牛想要微笑一下,可是他已經沒有力量。大牛笨重的身體摔倒在演武場上,鮮血從他胸口擊湧而出,像是一朵盛開的紅蓮。
春日的陽光淡淡的照耀著演武場,還有演武場上表情各異的人。
李振突然感到一陣暈眩,他想到了呂小偉,他想呂小偉替自己而死的時候,那場洶湧的大火一定也是像蓮花一樣聖潔。可是,他還沒有準備出手,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不足以擊敗那麼多高手,所以他在等待最需要自己出手的時候。
他決定要努力救走水笙。
慕容秋冷笑一聲道:“水岸,你難道還要固執嗎?我雖然很有耐心,但我今天心情不好,我已經不想等了。我數一二三,如果你還是固執己見,那麼就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一!”
水岸沒有動。
“二!”
水岸仍然沒有動。
“三!”
水岸還是沒有動,水龍卻突然淩空一掌向慕容秋打來。慕容秋冷笑一聲,水龍向前衝的身子突然被淩空打回,摔倒在地上。水龍掙紮著站起來,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水笙,突然噴出一口鮮血。
“龍兒!”水岸大叫一聲,扶起了水龍。水笙急忙撕開水龍胸前的衣服,一個黑色的手印赫然印在水龍的心口。
“誅心掌!慕容秋,你好狠!”水岸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眼淚已經忍不住噙滿了眼眶。這畢竟是他唯一的兒子。
水龍掙紮著說道:“父親,妹妹,對不起,我太相信了風三清,我太相信他了……”說著,水龍永久的閉上了眼睛。
站在慕容秋身後的風三清眼中突然透出一片悲傷的表情。
慕容秋冷冷道:“水岸,我已經給你機會了。”
水岸突然雙手結印,一道光芒剛剛在自己手上凝聚,突然,他感到一陣疼痛,一柄冰刃已經貫穿了自己的左胸。
水笙大驚之下,急忙扶住父親,然後她看到父親身後一雙陰冷的眼睛。
是病老七。病老七的冰刃貫穿了父親的左胸。
陰翼站在病老七的身邊,隻是冷冷的看著,並沒有出手。
水笙感到一陣暈眩,她發現已經沒有了自己可以信任的人,所有的人都在看著自己冷冷的發笑,所有的眼睛都是陰冷無比,所有人的麵容都變成了魔鬼一樣。
水岸已經倒在了地上,他沒有說出一句話,也許,他已經沒有任何話想要再說了。
他隻是看了看水笙。
水笙已經抑製不住自己的悲傷,她看到父親的眼睛裏寫滿了絕望。
而她自己,也已經絕望。
但是她還有一些事情不明白,她想要問清楚再死。
李振已經忍不住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