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秦王府(1 / 2)

次日,幻伶拜別了梅妃。梅妃斜靠在貴妃榻上,一手扶額,閉著眼,一臉倦容,隻道:“你隻記得你昨晚說的便好。”

幻伶跪地叩頭:“奴婢一定記得。”

而後便在君玉冉等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隨著秦王府派來接她的人走了。

來接幻伶的是個叫玉笛的清秀男子,看著他這打扮,幻伶心中不免咂舌:秦王府果然氣派,連個府裏的小廝都穿的這麼好。

玉笛看見幻伶一邊臉頰紅腫,還有幾條指甲的刮痕,心中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梅妃一向狠辣,這會兒子把氣撒在幻伶身上也是正常,卻看幻伶似乎並不在乎此時的麵容有多難看,不但不遮掩,反而十分坦然的麵對他,若是尋常女子,此時怕是怎麼也要蒙塊麵紗吧,玉笛心想。

玉笛領著幻伶出了靖安門,便已有馬車侯在外麵,玉笛正要扶幻伶上車,幻伶卻笑著擺手說不必:“我不過也是伺候主子的人,哪有這麼多講究。”說完便自己爬上了馬車。

玉笛倒愣了一愣,他本就想不通秦王何必要他來親自接一個小丫鬟,他以為這小丫鬟如今被秦王親自向皇上討要,一定高興地瘋了,此刻怎麼也要擺擺主子架子的,他不想無端生出事非,才想扶她上車,免得她鬧騰,誰知她竟是這般風輕雲淡的強調了自己身份的低賤。心中不免對幻伶心生些許好感。

玉笛並不上車,隻是騎馬行在馬車旁邊。一行人便出了宮門向秦王府去了。

幻伶坐在車內,思緒萬千,如她所願,她出宮了,可誰又知道,接下來她要去的那個地方會不會比宮中還凶險百倍?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玉笛翻身下馬,對車內的幻伶道:“姑娘,到了,下車吧。”

幻伶做了一個深呼吸,心想: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的。然後便挑了簾子,下了車。對玉笛禮節性的笑道:“有勞了。”又抬眼看看這闊氣的府邸,上麵掛著的金字牌匾寫著“秦王府”三個大字,門口兩座石獅張牙舞爪,朱漆的兩開大門好不氣派。

玉笛隻道:“無事,隨我來。”說著便領著幻伶走進府裏。

秦王府相比景王府的確豪華很多,光這九曲回廊就快要把幻伶繞暈了,好容易走了出來,幻伶還未回過神來,便看見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正擋在了她和玉笛身前。

玉笛皺了皺眉,道:“王妃萬福。”卻不行禮。

幻伶暗暗吃驚,心想這玉笛來頭肯定不是一個普通小廝,否則怎敢這麼對王妃無禮?正想著,便屈身行禮道:“王妃萬福金安。”

卻聽趙歸錦嗤笑一聲:“哼,本宮還以為王爺從宮裏討來個什麼絕色,竟是個生的這般不堪入目的奴才。”

幻伶心中一顫,想不到趙歸錦說話竟如此刻薄,卻還是鎮定道:“奴婢該死,汙了娘娘的眼。”

趙歸錦和玉笛皆是一愣,原以為她就算不會吵鬧一番也會羞愧的無地自容,結果,她竟然就這麼認了。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毫無反應。

玉笛開始重新審視這個女子了,她果然不是一般人。

趙歸錦卻被幻伶的這種淡定惹怒了,尖聲道:“南珠,給本宮把這個醜丫頭關到柴房去。”

一旁的南珠卻不敢動,用眼神瞟了瞟玉笛,輕聲道:“娘娘。”

趙歸錦這才看向玉笛,自嘲道:“嗬,本宮倒忘了你,怎麼?王爺還派你親自去接這個丫頭?哈哈哈。”說著便發瘋般笑了起來。

幻伶看的傻了,王妃竟然,竟然如此不顧姿態!

玉笛卻似乎看習慣了般,眼中閃過一抹嫌惡,便道:“王爺正等著見幻伶姑娘,王妃請便。”說著便帶著幻伶從她身邊繞了過去。

趙歸錦笑著笑著,眼角竟有了淚痕,顫聲對南珠道:“你看,連他身邊的一條狗都敢不把本宮放在眼裏。”

和儀殿,君玉淞躺在躺椅上,臉上蓋著本書,似乎在小憩,玉笛卻似乎不怕吵醒他似的,進門便朗聲道:“我把幻伶姑娘帶回來了。”

君玉淞抬手拿下臉上的書本,眼底一片清明,哪裏是睡醒的樣子,他看了看幻伶,卻在發現她臉上一片紅腫時,皺了眉,站起身來沉聲道:“誰打的?”

“是奴婢惹了梅妃娘娘生氣,才挨了打。”幻伶搞不清楚他有什麼好生氣。

君玉淞的看向玉笛,眼睛微微眯起,這是一個危險的警示。

玉笛萬沒想到他竟會如此在意,以前吳初寒被趙歸錦欺負的遍體鱗傷也沒見他有什麼反應。玉笛頓時有些慌亂,卻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道:“應該是昨晚打的。”

君玉淞心裏一陣後悔,他沒想到梅妃竟敢如此大膽,他本以為他親自向皇上討要幻伶就是向世人說明幻伶對他多重要,梅妃再怎麼樣也不會傷害她,而且想到幻伶總要收拾一番,隻待一晚應該沒什麼,今日還怕出現什麼差錯,讓玉笛親自去接,可他還是失算了,梅妃的憤怒早已蓋過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