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如龍大喝道；‘停！別追了！’
官軍們慢慢停了下來，讓客兒豔人退走了。
官軍們自動列陣，觀望著退去的客兒豔兵陣。
後麵趕到的客兒豔抗沙袋的勇士，見刀盾手退了回來，紛紛放下沙袋，跟著退了。
官軍們看著客兒豔戰隊慢慢退遠了。
馬如龍指揮搶救傷員，官軍們爬回了城樓裏。
客兒豔沒有再組織進攻，而是吃起飯來，官軍們這才放心了，一個個累得裏倒歪斜，在城樓上休息起來。
官軍也開了飯，長平公主和秋玲上來幫忙送飯，慰問將士，幫一些輕傷的士兵包紮傷口。
秋玲找到了牛大地，坐到牛大地身邊，幫牛大地擦了臉，她趁兩邊人不注意，偷偷塞給了牛大地一塊馬肉。
牛大地看著她，有些曖昧傻傻地笑了。
秋玲湊到他耳邊，笑道；‘沒人的時候偷偷吃，已經沒有吃的了，明天不知道還能不能湊一頓。’
牛大地點了點頭。
吃過飯，馬如龍讓徐將軍守城，自己帶著士兵收拾將士們的遺體。他讓劉副將帶人在關內一塊空地挖了大坑，自己帶人把屍體抬了過去。顧長風和牛大地出席了葬禮。
一共折損了三千二百人，收屍隻有二千三百多，將士們都非常傷心難過，馬如龍怕動搖軍心，簡單念了祭文，就讓埋了。
看著大坑裏熟悉的兄弟們，不少人淚流滿麵，泣不成聲。牛大地發現了老不死的，羅圈腿等等好多兄弟，不禁痛哭了起來。顧長風勸解了好一會兒，牛大地才寬慰了一些。
馬如龍擦了眼淚，抬起頭來，上前一步。他尋望著看著自己的士兵們。
馬如龍道；“兄弟們，大家不必悲傷。他們並未離我們遠去，正如千百年來，為了保護這座關城而犧牲的人們一樣，他們變成了這座關城的一部分，隻要我們守住關城，就可以永遠守護著他們。”
士兵們看著馬如龍。
馬如龍眼中淚水再次掉落，再次環視眾人。
馬如龍道；“你們還這麼年輕，很多人沒有成家立業，就這樣死了，也許你們心有不甘。成了家的，想到上有老下有小，你們放心不下。但是，我們可以退嗎？……告訴我，我們可以退嗎？……我們不能退，守土安民，保家衛國是我們當兵的道義，從我們吃下第一口皇糧的那天，我們注定了要保護國家，為了天下納糧的百姓，我們必須獻出自己的生命，是他們養育了我們，數百萬的災民還在挨餓，我們若不死戰，有何麵目回見父老鄉親。……兄弟們，大家再堅持幾天，糧草已經在路上，一兩天就到了，救兵已經從並州大營出發，隻要我們守住幾天，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戰勝敵人。”
一個小兵哭泣著，說道；‘可是大帥，明天我們吃什麼？’
劉副將喝道；‘大帥自有安排，你瞎說什麼！’
馬如龍急忙製止他，道；‘就算是隻喝水，我們也不能丟棄關城，唯死戰而已。’
小兵哭泣著，道；‘可我們聽說，您還留下了四匹馬？’
馬如龍道；‘長平公主為國獻身，在關外受了多年的苦，我隻是想保護她周全。如果你們不願意，明天咱們可以把馬殺了。’
小兵哭泣著，沒有再說話了。
這時，徐將軍和兩位衣裝華美的宮人走了過來，那兩位宮人一個老人一個青年，都是高個。
眾人看著三人。
徐將軍停下來，躬身和兩人小聲說了兩句，老公公點了點頭，說了一句什麼。
徐將軍走了過來，先停在馬如龍身邊，跟他耳語了幾句。
馬如龍看著徐將軍，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徐將軍對顧長風和牛大地道；‘咱們去一邊說話。’
徐將軍帶著兩人向一邊荒野走去。
馬如龍對將士們道；‘今天大家都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馬如龍帶隊回關城了。
徐將軍帶兩人來到一處曠野，停了下來。
徐將軍道；‘那老者是東廠的司空檔頭，要請我去雲州呢，督公已經到了雲州，要見我呢。’
牛大地道；‘哪個督公？’
顧長風道；‘還能是誰？********，東廠提督黃道天！’
牛大地道；‘他見你何事？’
徐將軍道；‘可能是問我客兒豔謀反的事。’
牛大地道；‘那他會不會治你的罪？’
徐將軍笑了笑，道；‘我有崔監事的供詞，應該沒事吧。’
牛大地一把抓住了徐將軍的手臂，道；‘徐大哥，咱們逃吧，咱們三個星夜兼程，回你老家接了家人，從此隱居深山。’
顧長風嗬嗬笑了。
徐將軍笑而不語。
牛大地道；‘怎麼了？’
徐將軍道；‘父母年紀大了，受不了顛沛流離。親朋故舊，比不了你們孑然一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