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公公又撕扯了兩人幾下,見無法分開,也就無可奈何了。
牛大地已經站起身來,看著餘公公。
餘公公歎了口氣,隻好站起身來,道;‘你們快點,莫壞了朝廷的大事。’
兩人充耳不聞,隻是激烈的遠動著,**著,叫喊著。
餘公公隻好帶著牛大地出去了。
來到帳篷外,顧長風看向餘公公,兩人不禁相對苦笑。
牛大地見秋玲和小女孩在不遠處玩耍,走了過去。
兩人停了下來,看著他。
牛大地蹲下身來,笑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女孩想了想,道;‘我叫欣雨,我六歲了。’
秋玲蹲下身來,笑道;‘她很怕生的,沒想到會和你說話。‘
牛大地笑道;‘我從小就有孩子緣,孩子們都喜歡我。’
秋玲笑道;‘也許喜歡你的不止孩子們。你長的麵善,有一種很慈祥的感覺。’
牛大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躲開了秋玲的目光,把手伸向了小欣雨。小欣雨很自然地把小手放在牛大地手上。牛大地抱起小欣雨,三個人在一起玩耍起來。
往來的族人不時向幾人多看兩眼,餘公公和顧長風怕被人聽見聲音,向外圍站了站,看似漫不經心地閑聊,實則關注著附近每個人的動向。
約摸過了小半個時辰,裏麵安靜下來。
片刻,徐將軍掀開門簾走了出來,他有些羞臊地笑著,向餘公公和顧長風拱了拱手。三人又進去了。
牛大地隻在外麵陪著秋玲和小欣雨玩耍。
又過了片刻,三人出來了,秋玲把小欣雨送回屋裏,送了三人一段,直到三人看見了官軍的營地,才分別了。
回到營中,徐將軍安排了牛大地守夜,又巡查了一番,大家散開休息了。
牛大地每過半個時辰繞營地走一圈,沒發現什麼情況。
過了午夜,牛大地再次巡邏,他走到營東麵,遠遠的看見一個人站著,瘦瘦高高的個子,衣裝華美。
牛大地看著像是餘公公,於是走過去,見他仰望星空有些出神,慢慢放輕了腳步。
餘公公望著星空發呆,似乎在思考什麼深刻的哲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憂傷,那憂傷是如此深刻而令人心碎,讓牛大地想知道是什麼,想要去安慰他,又不忍心去打擾他。
牛大地呆呆看了他一會兒,慢慢退了回來,去一邊巡邏了。
次日,崔監事,餘公公和徐將軍率車馬向客兒豔大汗交接了十萬斤食鹽。
下午,客兒豔部落安排了四個屠宰場,共三千屠夫開始殺馬醃肉,直弄到黃昏,殺了不到兩千五百匹。
牛大地在帳中休息,外麵不斷的馬匹的嘶鳴慘叫聲,吵得他有些心煩意亂。尤其空氣中血腥氣息彌散開來,讓他睡不著,於是和營中的好兄弟們說說笑笑,等著開晚飯。牛大地脾氣好,又熱心腸,所以在營中一向人緣比較好,與朋友們處的非常融洽。
晚飯果然有大塊的馬肉,牛大地吃的有些撐了,早早的就出去接防了。
夜裏巡邏,牛大地又看見餘公公在營東麵發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憂愁氣息,似乎比昨天更濃鬱了。
牛大地呆呆看了他好一會兒,終於走了過去。
牛大地走到餘公公身邊一丈外,停下身,他見餘公公沒有發現自己,於是輕聲呼喚;‘餘公公?’
餘公公神思空遠,似乎已經物我兩忘了。
牛大地走近兩步,伸手拉住了餘公公的衣袖,輕輕拉動了一下,道;‘餘公公?’
餘公公慢慢回過神來,緩緩轉頭看向牛大地。
片刻,餘公公認出了牛大地,臉上漸漸浮現出笑意。
牛大地有些毛骨悚然,道;‘餘公公,您怎麼了?’
餘公公慢慢說道;‘我沒事啊,怎麼了?’
牛大地道;‘屬下見公公在這邊發呆,好像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希望沒有攪擾到公公。’
餘公公笑了;‘沒事,沒礙的。’
牛大地道;‘公公真的沒什麼為難的事嗎?要是有,您可以告訴我,也許我能幫您?’
餘公公看著他真誠的臉,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道;‘真的嗎?你願意幫我?’
牛大地道;‘隻要屬下能辦到的,屬下一定幫您。’
餘公公看著他,臉上流露出開心欣慰的笑容。他思索了片刻,把手伸進腰間兜囊裏,慢慢地掏了出來。
牛大地看著他的拳頭。
餘公公道;‘我有些問題想不明白,聽說你常愛看書,想向你請教一下。’
牛大地笑道;‘公公莫要說笑,我才看了幾本書,再說我這樣的年紀,又怎麼敢指教公公呢。’
餘公公道;‘不在那個,世人都有靈性,靈性通了,看不看書都是一樣的。靈性不通,書上寫什麼,他都相信,還不如不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