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夫人呼吸一窒。
她一直堅守在丈夫的身邊,雖說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也算深厚,可是男人心也難測,若是她一日不在他的身邊,誰也不能保證他就不會再納個妾室通房的。
以遠威侯爺的身份,僅有一妻已經算是委屈了。
加上,遠威侯爺也不算老,正值壯年呢。
“那怎麼辦?”白夫人淚往心裏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去留兩難,可兒子是要走的,“我們一家人就不能夠一直在一起嗎?為什麼要分開,你大哥已經不在了,娘隻剩下你這麼一個兒子,你都不在娘身邊,娘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娘,”白寅堅握母親的手,此時此刻,娘親需要的是安慰,“過幾年吧,過幾年,我們一家人會聚在一起的,到時候,你和爹隻管頤養天年。”
還要再過幾年,白夫人是不滿意的。
可,她也清楚白寅的性情,已經決定的事,不可能不讓他去的。
這次前往白秀山莊已經是板上釘丁的事了,任誰也改變不了。
白夫人除了放手還是放手。
兒子長大了,翅膀硬了,終歸是要飛上天去的,丈夫卻是需要她自己守著的。
縱使白夫人再不情不願,白寅的出發日子已定,他們的東西也陸陸續續的整理妥當,搬上車。
因為白秀山莊是曾經住過的地方,有許多東西都是現成的,所以,這次回白秀山莊,不需要帶太多的東西,隻帶了兩車的東西,共三輛馬車,一輛坐人。
三日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揮別京城的故人,起程返回白秀山莊。
明樓的仆傭古畫是一個也沒有帶,隻帶了葉子一人,和玄兒。
白寅帶了十幾名護從,出發。
白秀山莊內,還有冷翠在,那裏不缺人侍候。
……
馬車走走停停,一路觀光遊玩,一路慢慢行。
若是遇上了江湖幫派,有人邀請也會順道的去做客。
白寅離開京城的時間雖然不長,可白寅重返白秀山莊的消息已經在江湖上傳開了,最近江湖上的確是沸沸揚揚的,幫派與幫派之間存在許多的矛盾。
江湖人多半是性情豪爽的,這豪爽大部份時間是好事,但,有時候豪爽過了頭也會變成莽撞。
特別是剛踏入江湖,年輕氣盛的年輕人,更是不得了。
這一路走走停停的,抵達白秀山莊,已經是三個半月以後的事了。
白秀山莊的管事早就接到消息,他們要回白秀山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打點得妥妥貼貼的。
他們依舊是住在明樓之中。
白秀山莊很清靜,如今沒有白夫人在這裏看古畫不順眼,也沒有保善樓的三位妾室,她雖然依舊隻是白寅的通房,不過,是白寅在白秀山莊唯一的女人。
儼然就是白秀山莊的女主人。
管事有事,都要找古畫決定。
古畫也認真的擔起這個責任。
縱使她是白寅的通房,還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可她始終認定了自己會是白寅唯一的女人,到目前為止,所有的一切都顯示,她所做的決定是對的。
瞧瞧,現在一切都是好好的,他的身邊隻有她一個人。
隻是,古畫萬萬沒有想到,白寅最近在忙的事,與她有關。
白寅時常在外奔走,初時,古畫以為,白寅這樣的奔走隻是為了維護與江湖各大門派的關係,維係江湖的表麵和平。
直到幾個月後,她才知道,原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追查射月神教的事。
他明明知道,她與射月神教的關係不淺。
她是射月神教的副教主啊。
雖然隻是掛了個名,可姬月神與她的關係錯蹤複雜,她甚至答應玄兒八歲之後,就要交由姬月神教授武學,那是屬於詭族獨有的。
他分明知道這些,卻選擇了隱瞞她。
這件事,她還不是從他的口中得知的,還是從別人,從旁人的口中得知。
這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她已經好幾日都沒有胃口,什麼也吃不下。
隻有在玄兒麵前,她才會表現得正常一些。
“姑娘,你沒事吧,你這樣不吃不喝的不行啊,要不了多久,你的身體就會跨的,”她到底知不知道其中的危險啊。
冷翠擔心得不得了,一天按五頓的拿著吃食過來。
可是,古畫壓根連看都不看一眼,整日蹙著眉頭,臉色難看,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突然之間就這麼不痛快了。
明明之前還是好好的,能吃能睡,還一心的打理著莊裏的內務,管事也鬆了口氣,否則,有些事,他一個當管事的,還真的不好決定,不好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