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裝之後的古畫,皮膚黑又粗,一看就是個幹慣了粗夥的丫頭,出身不高,她身上這身衣物是與附近的村姑換來的,一換上,當真就像個活生生的村姑,俗得不能再俗。
這樣的人若是放在京城大街上,或許會有人多看兩眼。
看是哪來的鄉巴佬進城。
不過,這裏是臨州府,還是剛剛遭過大災的臨州府,此時這裏到處是這樣的人,有些比她還慘不忍睹的,所以,她穿成這樣出現,倒不會太引人注目了。
說這樣一個女子是詭族之後,那當真是汙辱詭族之名了。
“完全認不出來。”秋浪直搖頭,“古畫,這活計可千萬別教會英池。”
“為什麼?”古畫不解,“我覺得這樣挺好的,畫個大妝,在外行走可方便多了。”
秋浪一臉的嫌棄,“我不想英池美麗的容顏變成這副模樣。”他一點也不想如此醜陋的東西沾上英池白嫩的小臉。
古畫也投給他一抹嫌棄的目光,“秋將軍,真沒有想到,你盡然是如此膚淺的一個人,英池真是看錯了你,原來,你看上的隻是英池的皮相,萬一有一天英池老了,醜了,你是不是不打算要她了。”
聞言,秋浪臉色一變。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她醜了,老了,你不就想著找年輕的,漂亮的,反正男人就愛沾花惹草,喜新厭舊的,倒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一點兒也不稀奇。
秋浪臉上含著薄怒,“別小瞧了我與英池之間的感情,秋某不是那樣的人。”
“是是是,你是怎麼樣的人還是讓時間來證明吧,反正,這件事我會挑個時間提點英池,讓她有所防備。”
“你——。”秋浪一著急,當真想上前賞她一掌,直接將她給劈昏了了事。
古畫不傻,他一動,她立刻躲到白寅的身後。
“秋將軍這是要打女人啊,這件事我也要提點英池,萬一哪天她一不小心惹火了你,你豈不是連她也要找。”
“白寅,”秋浪忍無可忍,“好好管管你的女人,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白寅很無奈,低睨了古畫一眼。
“別惹他。”
“我又不是故意的。”古畫小聲嘀咕,“明明是他自個兒自找的。”還真的怨不得人。
“行了,時間不早,我們盡快回去。”
……
天黑之前,他們趕回了莊子。
四皇子在莊子裏沒有找著人,當真如古畫所想一般,直接留在莊子裏守株待兔,等著古畫的自投羅網,當然,他還順道的等著白寅與秋浪。
除了古畫,白寅與秋浪也是他此行的目標。
莊子裏簡陋,四皇子是相當不習慣的,不過,再不習慣,他也不會表露出來。
這裏是災區,他凡事必須低調,否則,傳回了宮裏,對他可是有諸多的不利。
劉管事早早的就侯在門外等著,一見他們回來,立刻稟報。
“秋將軍,白世子,四皇子來了。”劉管事這輩子也就這段時間見得貴人多,以前頂多就是見見會在街上走的衙役,連府衙都沒有進過,更別提見官老爺了。
誰知道這一回,不但見著了大將軍,世子爺,連當朝的四皇子都能見著,簡直就是好命得讓他懷疑是不是祖墳冒了青煙,否則,這等好事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降臨到他的頭上。
劉管事前頭領路,四皇子就在院子裏坐著,已經坐了好一會,莊子裏沒有什麼好茶,四皇子命他的隨從回他的居處拿來了茶水,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等著人。
劉管事原本還想交代廚房大娘多備些上好的飯菜招待貴客,不過——,眼下災民實在是太多了,平日裏秋將軍與白世子吃的與他們並無不同。
這會兒來了個皇子,他們也找不到更好的飯菜來招待了。
白寅等人進了庭院,便見一身華服的四皇子坐於後院,身邊護衛四人。
幾人上前見禮。
“臣等見過四皇子。”
“草民見過四皇子。”
“民女見過四皇子。”
四皇子一甩袖,“平身吧,”他的態度非常的平和,此時看,完全不像高高在上的四皇子,倒像是個極好相處的人,“這兒也不是京裏,不必理會那些規規矩矩的。”四皇子非常的和顏悅色,“秋將軍,白世子這些日子著實是辛苦了,回到京城,父皇必定會論功行賞,犒勞你們一路艱辛。”
“四皇子過譽了,臣等惶恐,這是臣該做的。”秋浪低頭,盡量做到低眉順眼。
白寅亦低下頭來。
古畫的頭,就更低了,都快要貼著胸了。
“好好好,”四皇子朗笑,“秋將軍的一片忠心,本皇子會稟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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