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果真是個爽快的人,本座甚是喜歡,”姬月神也不裝傻,繼續盯著白寅和古畫,“本座要試試兩位的功力如何,你們誰先上。”
試功力?
是想吸了他們的功力吧。
姬教主是個女的,練就的必定是采陽補陰之功,古畫立刻擋在了白寅的身前,他若先一步試武,萬一一個不小心著了姬教主的道,被她吸了功力,他們就更加沒有勝算可言了。
她不能讓白寅出意外。
“姬教主想要試,就試我吧,”她目光不離姬月神身後的教眾,“不過可能會讓姬教主失望,我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不會半點武功。”
聞言,姬月神揚唇。
神情是饒富興致的。
“你叫古畫,”她唇揚起,“尚不是白寅之妻,隻不過是個通房丫頭,丫頭,你替他生了個兒子,他卻不想扶正為妻,這樣的男人,你還跟在他身邊做什麼,來我射月神教,以你的能耐,本座可以讓你坐上副教主之位。”
什麼?
古畫聽得有點迷糊,他們談的是試武而已,為何這位教主的思緒可以跳躍得這麼快。
“這跟他扶不扶正我沒有關係,就算我是他的妾室,哪怕隻是個通房,也不妨礙我與他的確是生下一子,而如今,此子正落於教主之手,為人父母自然是量憂他的安危,還請教主體諒為人母的一番心思,將玄兒還給我。”
“隻要你加入射月神教,本座自然會把你的兒子還給你。”姬月神還真是越發的感興趣。
在得到這個孩子之後,她已立刻讓人打探清楚,白家倒沒有什麼可疑的,真正可疑之處,正是此女身上。
若是,她想要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那麼,這個答案也必定是在此女手上。
“古畫無德無能,承蒙教主錯愛,古畫隻想要回自己的兒子。”她一點都不想加入射月神教。
這位教主是拿他們玩樂吧。
“姬教主,你提的要求,白氏夫婦無法滿足。”
真是無趣。
姬月神一指繞著長發,繞啊繞的。
“本座釋出善意,為何你們不好好接著,”如此讓人下不了台,當真合適嗎?“你們的兒子,我會歸還給你們,既然你們無法答應本座剛才提出的條件,那就接受下一個條件吧,古畫留下,白寅可以自行離去。”
“不,”白寅黑眸微眯,“姬教主,貴教教眾從古畫手中搶走玄兒,白秀山莊暫且不加以追究,隻希望姬教主是個明事理的人,將玄兒歸還我們夫婦,一切也就做罷,如若不然——。”
“又當如何。”姬月神的臉上滿是興味。
“如若不然,白寅來了,就沒有打算空手而回。”
“哦,”姬月神臉上的興味更加,“你當如何,是想以一己之身硬闖我射月神教。”她擺正嬌軀,站了起來,“白二爺,你也未免太小瞧我射月神教,”姬月神眸中完全是不可一世,射月神教是她一手創建,教中人有幾分能耐,她是最清楚不過的,前段時間不過是派了區區幾人就把中原武人擾得暈頭轉向的,雖然折了個野道,卻是小事一件,射月神教內有千百個野道不止,一個白寅再厲害,入了射月神教的地盤,也別想輕巧的離開。“本座想要讓她留下,她就得留下。”話落,素手成爪,猝不及防的朝著古畫伸出。
白寅身形抖轉,立刻護在古畫身前。
“二爺,讓開。”古畫嬌喝一聲,她還真的一點都不怕姬教主的魔爪向她伸來,就怕不伸過來。
白寅會意,卻仍未讓開。
就算知道她身上藏有無數毒藥,尋常人不能近身,一旦近身,必定未先討到便宜便先著了她的道。
可眼前之人,並非常人。
是以邪為名的射月神教教主。
姬月神的來曆,至今未有人得知。
她太過神秘,又練得邪術,此邪術雖是域外已有名聞的邪術,可讓姬月神一個查不清底細的人發揚光大。
“姬教主,這是何意。”言談間,白寅與姬月神已經交手不下幾十招。
姬月神身軀回轉,又回到她的教主之座上。
“沒想到白公子的身手果真是比傳聞還要勝上幾分,本座倒是小瞧了,丫頭你倒是有些福氣,這男人肯如此護著你也算少有。”姬月神語氣中是滿滿對白寅的稱讚。“不過,這並不能改變本座的主意,想要得回兒子,丫頭必須留在射月神教。”
她的執意,讓人不解。
古畫猶為不解。
“如果教主要古畫留下是為了解葉副教主之毒,教主大可放心,古畫已經將解藥交給葉副教主,隻要葉副教主按時服用,古畫保證他的毒能解。”
葉副教主——
姬月神眼中一抹了然,仿若此時才想起有這麼一回事。
她早就忘了葉天嘯這回事。
“你這丫頭還善使毒,本座倒是疏忽了,你的確是讓本座越來越驚喜了。”姬月神眼裏散發出的光芒讓古畫從後背一直涼到了頭頂,被這樣一個女魔頭看中,她一點也不覺得欣喜,相反,她實在是難以接受,如果不是因為三重天之事才盯上她的,又會是因為別的什麼事?
她自認與射月神教並無太大的源緣。
不過是之前倒黴的遇上一個野道罷了。
野道的死,那也是他自尋死路啊。
以他練武的樣式,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會死的。
沒有人願意放過他。
她當然也不願意。
有些人,就該死!
“白寅,你的女人,本座要定了。”姬月神仰天妖笑,聲響震天,不一會,立刻有大批的射月神教教眾蜂湧而入。
“二爺,你去救玄兒,我能保護自己。”湧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代表他們越來越沒有勝算,若是此時不行動,還待何時,白寅會意,立刻飛身抓住姬月神身後的教眾,一把奪回對方手中所抱的孩子。
古畫一甩長袖,一陣冷笑。
“姬教主最清楚我善使毒,我下在葉副教主身上的三重天,連教主都沒有辦法解,教主有本事壓得住葉副教主身上的毒,我就不信你有本事壓得住這裏所有的人毒。”
此言一出,圍著她的一圈人立刻連退三步。
三重天的毒他們不知道是什麼。
不過——
連教主都壓不住的毒必定是無比厲害的毒物,且,她早就在葉副教主的身上下了毒,這番厲害,還是避著些的為妥。
“畫兒,不是玄兒。”白寅大怒,撈回手中的娃兒根本就不是他的兒子,而是另一個小男孩。
奸計得逞,姬月神又是一陣大笑。
“白寅,你的兒子如今可是本座的關門弟子,除非本座當真要放人,否則,隻有射月神教破除之日,才是他離開之時。”現在想要帶走人,隻是白想。
“欺人太甚,”白寅也顧不得禮儀,風度,此時也不需要禮儀風度,他直接攻向姬月神,古畫也不客氣的將身上帶來的毒,投投投——
白寅對陣姬月神,而射月神教的教眾完全近不了古畫的身,有的中了毒已經躺平在地上,等著解藥救命,有的則還能繼續站著,但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可以攻向她。
可見,這一次攻過來的隻是些普通教眾罷了,並沒有像葉天嘯一樣的人物存在。
“你們若是再動手,本座可不敢保證你們兒子的安危。”
此話一出,白寅和古畫不得不停手。
他們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哪怕是連自己的生死都不去在乎,但是,他們不得不在乎玄兒的性命,那才是最重要的東西,是他們舍命都想護著的。
古畫死死的盯著姬月神。
好,既然姬月神想她留下,她留下便是,隻要讓她一逮到機會,她一定會要了姬月神的性命。
心思流轉,轉眼間,已經下定心思。
她走向白寅,伸手撫上他的臉。
“二爺,”
“你想做什麼?”他拉下她的手,握在掌中,“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準。”
“二爺準不準的,古畫都是要去做的,”既然已經來了這裏,還有什麼理由不達成目的,如果今日是為了別的事來,她什麼都可以依著他,唯獨玄兒不成。
“畫兒,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可以救玄兒。”他不允她以身試險。
古畫搖頭,入射月神教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姬月神的意圖已經表明得很明白,若不依著她,後果會很嚴重,而那樣的後果,並不是他們所樂見的。
“二爺,不管她因為何種理由想要讓我留下,我留下便是,為了玄兒我什麼都可以做——。”
“我不準你犯傻。”他打斷她未說完的話,“玄兒,我一定會救回來。”他向她保證。
“我知道你能。”她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他的能耐,可是,他們要麵對的是姬月神這樣的變態啊,誰知道她還會開出什麼樣的要求來,誰知道她還會想著什麼樣的法子來捉弄他們,“玄兒不能等。”
“我與你一同留下。”他絕不會讓她一人留下。
誰知,白寅的話才落,姬月神就開口了,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白公子,本座可不要你,隻要她。”
她也是擇人的。
不是誰都要。
瞧瞧她射月神教挑選的教眾,全都是與眾不同的,白寅留下來,對她沒什麼用處,“你若想活著就速速離開,你若不想走,我教中倒有不少的女教眾對你必定是萬分感興趣。”
至於是感什麼興趣,聽者,心裏明如境。
他身上的功力,他身上的陽氣,可是相當吸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