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領著她一路前往白夫人的雪月閣,雪月閣中,不僅有白夫人在,連秋嬰也在,白夫人貼身的丫環如碧和清娘都在,場麵看起來像是要三堂會省一般。
古畫懷裏抱著玄兒,冷翠在外麵等著,冷翠要她將玄兒交給她,免得小少爺在雪月閣裏受了委屈,古畫想了想還是一並的把玄兒給抱進來了。
她太清楚白夫人對她是無半點好感的,盡管是她安排古畫到白寅身邊服侍,奈何她要的是一個非常聽話,完全不懂反抗,說一是一的古畫,一旦這個古畫會反抗,會找麻煩,就成了白夫人的眼中釘。
“夫人,”古畫微微一欠身,行了個薄禮,“古畫抱著玄兒不方便行大禮,還請夫人見諒。”
看在玄兒的份上,白夫人不與她一般見識,隻是輕嗯了一聲,沒有讓她落座,古畫也不想委屈了自己,抱著玄兒在一旁的空座上坐下,雖是末座,也總比站著讓人審得好。
“不知夫人召古畫為所為何事?”古畫看了秋嬰一眼,秋嬰滿臉殺氣的盯著她,眼神毒得可以滴出毒汁來了,天地良心,她真的沒有對秋嬰做過任何不好的事,一切事端都是她挑起來的,她真正該怨恨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白寅,論起來,白寅才是那個負心漢不是嗎?
白夫人也瞧出秋嬰的態度有異,不過也情有可原,秋家派人送來消息,寅兒上秋家退婚去了,秋家的人上白秀山莊討要個說法,她是絕對不會允許寅兒把這門親事給退掉的,這對白秀山莊,乃至遠威侯府都是一樁醜事。
“古畫,你該清楚自己的身份,在白秀山莊你就是寅兒的一個通房丫頭,是侍候他的女人,名份之事不屬於你,你可有自知之明?”白夫人問她。
古畫頷首,睨了懷中兒子一眼,看來,玄兒在他祖母的心裏並沒有多少份量,“夫人所言極是,古畫很清楚自個兒的身份,也從來不曾生出半點妄想。”該給的,白寅都允諾要給她,她便願意做個爭不搶的女人。
“既然如此,你就該說服二爺,不該退了與秋家的這門親事,秋嬰已經是我訂定的二媳婦,我是絕對不允許中途換人的,他上秋家退婚,是要置白家於何地,置秋嬰於何地,一旦他退了婚,秋嬰的一輩子都被他給毀了,白家人怎麼能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
這番指責,實在不好在她麵前說。
“夫人對二爺有任何期望,應該當著二爺的麵說,古畫在夫人和二爺的麵前不過是個丫頭,實在是說不上話。”說了也是白說。
古畫的這一番嗆聲讓白夫人當場白了臉。
她當然知道古畫什麼身份,寅兒偏生為了一個丫頭與做對,她在兒子的跟前已經講過好幾回,偏生他就是不當一回事,這一趟出去了那麼久,還上秋家退婚去了。
若不是秋家派人來問個究竟,隻怕這門親事退掉,她還被蒙在穀裏。
秋嬰的性情是囂張跋扈了些,有時候厲害了些,這對白秀山莊來說是件好事,身為白秀山莊的未來莊主夫人,一定要有足夠的魄力才能鎮得住莊內裏裏外外的人,未來寅兒將主掌白秀山莊,有秋嬰在一旁輔佐,他們也放心,古畫除了能給寅兒生個兒子之外,她還能夠做什麼?以她的出身,是不可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寅兒的身邊,更不可能鎮得住任何人,在江湖朋友麵前更加會貽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