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無父無母,一直過的是寄人籬下的生活,直到被樓主的收養才算是過上了真正安定的日子,可,那並不是輕鬆愉快的,萬鳳樓有太多的人,樓主不可能一個個都疼著的,樓主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可沒有那等閑功夫。
樓中的姐妹關係尚可,可也會爭長爭短,爭著成為萬鳳樓裏最有能力的那一個。
她從來沒有體會過,被人疼愛珍惜是什麼樣的感覺。
眼前的這個男人,盡讓她有一股被珍惜的感覺。
那讓她想要落淚。
“不過份,畫兒隻要隨我回去,明兒個,我便讓管事把賣身契還給你。”他握著她的手,輕輕一拉,將她扯進懷裏,密密的護著,“畫兒可別想再舍了我。”
“你可是白秀山莊的二爺,誰會舍了你。”她由著他帶回明樓。
知道他不許,她是走不了的。
她的寶貝兒子此時睡得正香,一點也沒有聽到當娘的在呼喚她,她放不倒白寅,突然泛起的不舍,讓她的腳步不受控製的跟他回去。
“畫兒不正要帶著玄兒舍了我?”他麵目泛著柔光,語氣輕輕淡淡的讓人聽不出情緒來,古畫覺得他是個非常深沉的人,並不是表麵上的清風朗月,至少,她看不懂他,讀不懂他。
古畫乖乖的閉上嘴,此時爭論這個是不智的。
他將她帶回明樓,送她回房,將玄兒從她的胸前解下,安置在床前的小掏籃裏,古畫此時才看清,他身上的衣著整齊無痕,是晚膳時的衣物,並沒有更換。
所以,他回房之後並沒有睡著。
他一直都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她是什麼時候露出的破綻?
古畫怎麼也想不起來。
“二爺是怎麼看出來的?”她問。
“畫兒一整晚心神不寧,目光時常飄向明樓之外,離去之心早生,”他將她扶坐在床,親自動手,替她剝衣,直至褪下外衫,古畫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做了什麼,立刻挪了挪身子,試圖離他遠一點。
“畫兒這是躲什麼,你我夫妻一場,你為我產子,我服侍你也屬應當。”他說得理所當然,之前月子裏怎麼沒看他這麼體貼入微的,不,至少沒有這麼大尺度。
“不不不,二爺身嬌肉貴的怎麼能做這等事呢,”古畫皮笑肉不笑的嗬嗬兩聲,“奴婢還是自己來吧,”她還是個丫環啊,賣身契還在人家手上呢,不能太囂張,“二爺還是回房歇著吧,天色不早了。”
“這就是我的房間,畫兒的忘性可真大。”白寅繼續屈尊降貴的幫她解發。
古畫一僵,這兒的確是他的寢室,可他之前讓給她住了,他的意思是要搬回來?“二爺要搬回來啊,我這就去把冷翠叫醒。”
“深更半夜的叫她做什麼?”
“幫我搬東西啊,我搬到隔壁去。”
“何需多此一舉,你是我的人,我們連兒子都有了,同床共枕本就是理所當然之事,今晚,我就睡在這裏。”二爺做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