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絕徹 三(1 / 3)

新帝登基,即便開始朝綱不穩,但經過靳扼闕的‘懷柔’政策之下,尤其是在城門外那場壯觀的斬首後,明著,沒有人敢對他不敬,明哲保身的都不敢反抗新帝。就算是裝,也要裝出一副心悅誠服的樣子。

暗地裏,是不是有反對新帝的勢力,那,可就不歸他們這幫大臣、權貴管了。他們可是良民啊。

暗地裏的事,良臣不管是吧?那就擺到明麵上來唄。那,這些食君之祿的忠臣該管了吧?可是,他們管的了嗎?

管不了。隻會明哲保身的那些個‘忠臣’,先是怕惹禍上身,對於反臣不予理會,而當新帝下令讓他們處理那些暗中存在的反臣時,那些‘忠臣’們,謙虛的禮讓,誰也不敢接下平治反臣的重任,大家都想明哲保身。

靳扼闕冷視著大殿之下,那些唯唯諾諾的‘忠臣’們,嘴角泛起一抹鄙睨的冷笑。

好一群‘忠臣’啊。在君主有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居然給他推三阻四。其實,靳扼闕也知道,想要平治那些暗地裏的反臣,這些個平日裏飽食終日,享盡清閑的老臣們,即便有心,恐怕也無力了吧。他也隻不過是想要試探一下,他們對他的忠誠罷了。

結果,意料之中的反應,但還真是讓他‘寒心’呐。

靳扼闕一笑,玩味的視線對上靳絕徹,沒有任何語言,靳絕徹也知道靳扼闕是什麼意思,隻能認命的上前請旨。當新帝下旨讓佞笑王爺處理反臣之事後,靳絕徹明顯的感覺出那些忠臣們,全部都鬆了口氣。

不用讓他們去送死,當然安心啊。況且,這種事,本來就應該交給那個狠絕無情的佞笑王爺啊。

靳絕徹冷笑。

誒,這幫無知的老臣啊。你們最好期盼我一去不回,等我回來,你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果然,當靳絕徹平定反臣,在大殿上,在百官前,和皇帝複命完畢之後,皇帝開口了。

禦口一開,朝臣換血。

滿朝的老臣,勒令全部辭官,全部換上年輕的新血。

他,靳扼闕的皇朝,不是給這些個朝臣,安逸養老用的。

一天,靳扼闕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讓整個朝廷朝臣更新換代,可見,他是早有預謀。

那些個老臣、功臣,飽食終日的的大臣們,當然不幹啊。好端端的,誰要放棄高官厚祿,離開安逸的皇朝啊,怎麼也得抗議一下啊。

要抗議?

可以啊。他靳扼闕可不是什麼剛愎自用的昏君,他可是一個廣納諫言的、民主的、仁慈的君王。

但,前提是,必須順著他的心思才可以。

好不容易,有人壯著膽,誠惶誠恐的向靳扼闕抗議,抗議他這麼做,對他們這些老臣不公平。

要公平是吧?

靳扼闕低低一笑,笑得沐浴春風,卻看得一幹臣子,膽戰心驚,唯一一個敢翻白眼,哈欠連連的,也就隻剩下那個倔傲不遜的佞笑王爺了。

“不是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嗎?”靳扼闕一臉虛心的請教一幹老臣,“朕隻是讓你們辭官,你們就敢抗旨?”

雖然,靳扼闕此刻看起來很和藹,很無害,但卻讓人不寒而栗。

冒死爭取權益的大臣,跪在地上,冷汗涔涔,唯唯諾諾的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這和讓他們辭官告老,根本就是兩回事好唄。再說,誰願意因為一個人的話,活的好好的,去死啊?像他們這種權勢、地位、金錢都有的人,還是希望好好活著的吧。

“那你死吧。”

靳扼闕說的雲淡風輕,還讓人分不出是命令還是玩笑時,那個朝臣,已經血濺當場了。

一幹臣子,除了靳絕徹,其他人的視線,都驚恐的在那個已經斷氣的朝臣和那個帶刀侍衛的身上巡回。而,那個帶刀侍衛,隻是將刀上的血漬揮淨後,將刀,放回刀鞘,像個沒事人似的,走回靳扼闕身邊,靜靜的守衛他的皇上。

靳扼闕笑得像個彌勒,萬分慈悲,無限和藹的柔聲問,“現在,誰,還有話,要同朕說?”他絕對洗耳恭聽。

一幹老臣子,包括地位崇高的皇室宗親,個個誠惶誠恐的下跪扣恩。

他們隻是想安逸的活著,如果,安逸沒了,他們隻要活著。告老還鄉就告老還鄉吧,總比沒命強吧。

靳絕徹無聊的哈欠打到一半,就見一幹臣子紛紛下跪,看樣子,是都要遵旨辭官了吧。

靳絕徹眼珠子轉了轉,這種情況下,他,是不是也應該遵旨呢?抗旨不遵,可是死罪啊。他還很年輕,他還不想死。所以,靳絕徹嘴角噙著一抹狡笑,正準備也跟著下跪懇請辭官時,靳扼闕的聲音柔柔的截住他的動作。

“佞笑王爺,就由你,清查這些大臣的家產,送他們離城。”

換句話說,是隻準這些個臣子,帶著棺材本離開皇城告老還鄉是吧?那些不屬於他們收入的銀兩,都要充公國庫是吧。

靳絕徹嘴角的笑容瞬僵硬在臉上,不甘願的點點頭。他明白,這種時候,還交給他任務,也就是說,他不在告老還鄉的名單裏是吧。他是不是該感激新皇的厚愛呢?

可是,他相信,他是朝中最想辭官的人,比任何人都心甘情願。

無奈,天不從人願。

靳絕徹慵懶的趴在城牆上俯看大街上,一排排外遷的行隊。

靳扼闕下令,那些老臣,必須在三天之內,離開皇城,違令者——斬!

不管,那些老臣對於靳扼闕在怎麼不服,也還是怕死的居多,所以,昔日風風光光的一幹臣子,現在隻能像喪家之犬似的,離開皇城。至於,那些皇室宗親,在不可以離開皇城的情況下,也過著被削權、監禁的日子。

先帝那一朝,作威作福、安享度日的權貴的享樂日子,到此結束。

靳絕徹暗暗的歎口氣,什麼時候,他才可以離開皇城,過著庶民的日子?

什麼時候,他可以像雷恨德似的,可以真正的恣意妄為,逍遙自在?

這種授人以柄的日子,他受夠了。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結束?

靳絕徹站在靈堂外,看著寧王爺和寧王妃的靈位。

這次,真的是他可以離開皇城的時候了。

他從來就沒有想要留在皇城過,他以為,他的反骨,會引來先帝的不悅,他的不敬,或許會讓先帝龍顏大怒,或許就會把他永久的逐出皇城。可惜,他打錯如意算盤了,他的反骨、他的不敬,反而引起了兩代帝王的興趣。非但沒將他逐出皇城,反而物盡其用的把他利用個徹底。而他,還不能反抗,因為,他爹娘的命,還握在他們的帝王手裏呢。

靳絕徹自認,絕對稱不上什麼孝子,之前的十五年,也是和雷恨德生活在鬼島上,和他的父母,沒有太多的接觸,更沒有什麼親情。但,不管怎麼說,爹娘就是爹娘,爹娘的安危,他不可以不管。所以,為了他爹娘的命,靳絕徹隻能臣服於當代鴻翔王朝的帝王。

現在,寧王爺和寧王妃仙逝,他可以完全沒有顧慮。

他,終於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離開皇城了。

寧王爺和寧王妃入土為安的第二日,佞笑王爺從皇城消失。

靳扼闕接到這個消息後,沒有太多的震驚。

他早就料到,靳絕徹會離開皇城,現在,寧王爺和寧王妃仙逝,他再也沒有可以要挾靳絕徹的籌碼了,靳絕徹還會乖乖的任由他予以予求嗎?當然不會。要是他,他也不會再繼續被人利用。

靳扼闕下令整個鴻翔王朝,追緝靳絕徹。

靳絕徹可以不為他所用,但也絕對不可以為別人所用。

他會給靳絕徹一個機會,一個回頭的機會。

兩年,兩年之內,如果,靳絕徹自願回城,他還是佞笑王爺,兩年之後,如果靳絕徹還是一意孤行的想要擺脫皇城,那麼,追緝令,就會變成緝殺令。

不為他所用的人,活著,也沒有意義。

靳絕徹武功盡失,是他反骨的性格造成的;會認識戰野航,則是個巧合;會住進戰府混吃混合,則托了寧韶華的臉皮之厚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