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故事(1 / 2)

許名揚慌忙道:“鳶尾,你怎麼了?”

鳶尾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什麼。”

許名揚知道鳶尾一定是有一段傷心事,但是她既然不想說,便還是不要問的好。

鳶尾卻自己說道:“許名揚,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願不願意聽?”

許名揚撓了撓鼻子,笑道:“洗耳恭聽。”

鳶尾望了望遠方,舒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從前有一個女孩子,生活在大漠黃沙的塞北。她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有和藹的父親母親,還有一個深愛她的哥哥。她父親每天吹笛,母親便彈琴相和,她便和哥哥安靜的聽著安靜的樂聲慢慢的長大。她本來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延續下去,她覺得自己真幸福。”

說到這裏,鳶尾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隻是有一天,她的母親突然帶著她的哥哥消失了。她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便問父親,我的母親和哥哥呢?父親便總是突然陷入許默。從那以後,家裏再沒有歡聲笑語,父親總是獨自外出,很長時間才回來一次。父親對她說,他是去尋找母親和哥哥了,卻總是找不到他們去了哪裏。每次父親待在家裏的時候,便會一個人對著遙遠的南方吹奏笛子,他說,母親在那裏,哥哥也在那裏。後來有一天,父親把那根笛子留給了她,對她說,他要去很遠的地方尋找母親和哥哥了,也許很久很久都不會再回來。女孩子問父親,那麼我怎麼辦?父親說,等你長大以後,修為高深了,便可以去找他們。那一年,那個女孩子剛剛十歲。”

說著這些的時候,鳶尾的目光始終很堅定,眉宇中泛著一種淡淡的憂傷,但相比剛才聽著許名揚的笛聲而淚流滿麵的那個女子,卻是隱忍了許多。

許名揚知道鳶尾所說的這個女子肯定就是她自己,心裏也為鳶尾的故事深深感動,想要安慰鳶尾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過了一會,才道:“這個女孩子現在怎麼樣了?有她父親母親和哥哥的消息了嗎?”

鳶尾搖搖頭,道:“她母親離開的時候,她才隻有五歲,母親和哥哥的樣子早就不記得了。多年來,她一直記得她父親的話,每天都好好修行,希望有一天可以去南方尋找他們。十二歲那年,為了試一試自己的修行到了什麼地步,她一個人來到塞北毒砂幫的總舵,找毒砂幫的總舵主比武。”

許名揚道:“我聽我叔叔講過,毒砂幫在塞北成名已久,用毒功夫實有過人之處。但是他們最擅長的卻不是毒砂,而是一種邪惡的靈術,是黑巫術的一種,據說能夠控製別人的思想,使其變成傀儡,受其所用。她一個十二歲的小小女孩子,卻去找毒砂幫的總舵主挑戰,實在是太膽大了。”

鳶尾繼續道:“她當時並沒有想過這許多,也不想和毒砂幫的人結怨,隻是想找毒砂幫總舵主來驗證一下自己的修為。可是,當她到了毒砂幫總舵的時候,毒砂幫的人卻對她群起而攻,並對她使用毒砂。她憤怒之下,在半天之內,夷平了毒砂幫總舵,包括總舵主在內的所有人,全都死了。”

許名揚一驚,道:“你竟然殺了毒砂幫所有人?”

鳶尾轉過臉來看著許名揚,又低下頭,道:“我本不想這樣做的。”

許名揚輕輕喟歎了一聲,心想,鳶尾一個小小的女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去毒砂幫總舵去挑戰毒砂幫總舵主,如果不殺死毒砂幫中人,便會被毒砂幫的人殺死,這也不能全怪鳶尾。許名揚看著鳶尾像是一個受傷的小獸一樣抱著雙腿,低下了頭,又想到鳶尾從小失去父母和哥哥,和自己身世竟然如此相似,但是自己總歸還有一個叔叔照顧自己,心下便對鳶尾油然而生了許多憐惜之意,不由得伸出手臂輕輕摟住了鳶尾。

鳶尾靠在許名揚的胸膛上,輕聲啜泣道:“從那以後,我總是做噩夢,夢到那些人滿臉血汙的站在我麵前。還有我的父親,他遠遠的看著我,不跟我說一句話。我的母親和哥哥也滿臉血汙,向著南方越走越遠了,我想要呼喊卻發不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