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名揚眼睛一瞪,說道:“你想要讓萌兒替信兒去?”
趙鬆頹然道:“我這也是被逼無奈,沒有辦法。今天我又去找賀五爺,說這個蟾蜍精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應該出錢請高人來降妖,如果一直照現在這種方法供奉著它,神秀鎮以後怕是要絕代了。賀五爺當然不聽我的勸告,還讓家丁來打我。幸好那些家丁大多平時和我熟識,就把我放了。我在路上已經想好了,我反正不能讓我的萌兒白白去送死。今天晚上,我就帶著他們一塊逃跑。天大地大,總會有我的容身之地。”
許名揚道:“就是如此,怎麼能讓萌兒白白去送死呢?”
趙鬆低下頭,呆了一會,對著屋外喊:“小芸,信兒,萌兒,你們都進來。”
三人都進來以後,趙鬆帶著他們走到許名揚麵前。趙鬆突然一跪到地,女人一愣,也緊跟著跪下了。信兒和萌兒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也緊跟著跪下。
許名揚連忙去扶趙鬆,驚詫道:“趙大哥,你這是做什麼?趙大嫂,信兒,萌兒,你們都起來。有什麼話好好說,你們如果有什麼事要我幫忙,我萬死不辭。”
趙鬆仍然跪在地上,說道:“許公子,恕我冒昧。我看出公子不是一般的人,今日恰巧來到的我家,一定是來幫助我們一家逃脫死命的菩薩。我們一家今夜要冒險逃走,還請公子助我們一臂之力。”
許名揚道:“我一定幫你們的忙,趙大哥你快起來,大嫂,你們都快起來。”
趙鬆道:“有公子這一句話,我就放心了。小芸,信兒,萌兒,我們一起來給許公子磕三個頭,來報答許公子的救命之恩。”
許名揚叫道:“這可使不得。”情急之下,手上微微用力,一下把趙鬆拉了起來。趙鬆一怔,心裏又滿是歡喜,就剛才許名揚拉他這一下,他就知道自己求對人了。大喜之下,他對小芸他們道:“既然公子不願意受我們跪拜,那麼你們也就起來吧。以後我們的命就是公子的,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萌兒笑道:“大哥哥,你的力氣可真大,一下子就把我爹拉了起來。我本來以為我爹爹是最厲害的人,原來大哥哥更厲害。大哥哥,你是會武功嗎?能不能教給我?”
許名揚笑道:“好啊,等萌兒長大了,大哥哥教給你武功。”
小芸站在丈夫的身邊,雖然她還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經把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寄托在許名揚身上,但是隻要能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就算天塌了都不用害怕。丈夫就是自己的靠山,是自己全部的天下。就算是死,能有丈夫陪在身邊,死也就變成了一件很平靜的事情。
許名揚道:“不知道趙大哥具體要我做什麼?”
趙鬆咬了咬牙,說道:“公子,這件事情大是冒險,不是萬不得已,我實在不願意連累公子。”
許名揚道:“趙大哥就別客氣了,都到現在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趙鬆道:“每對童男童女指定要送給神秀大王的時候,陳道士都會給他們每人吃一顆藥丸。陳道士說是大補丸,但是我們鎮上的人都知道,這是毒藥。如果我們有誰想要偷偷帶著孩子逃跑,那麼就會毒藥複發,過期必死。萌兒……萌兒……就在一年前吃了這樣一顆毒藥。我本來打定主意去雞鳴觀偷藥,能偷出來便一家逃走,如果偷不出來,便一家人死在一起好了。但是那道士很有些法術,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我看公子殊非常人,便……實在是對不住公子……為了我們家人要公子冒這麼大危險。我不是不舍得我自己一條爛命,隻是……隻是我實在不舍得我信兒和萌兒這麼小就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