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好幾天，素來清閑的古意齋竟然來了好幾個人，而且還是林霖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人。
羊耳，紅衣，還有他的師父。
林霖站了起來，有些愕然地看著他們，道：“你們怎麼來了……”
羊耳道：“有事對你說。”
林霖一愣，羊耳這麼簡單粗暴地開場，倒是讓林霖有些吃驚了，他們見過幾次，除了上一次有過聯手之外，前麵幾次都是敵對立場，現在這時候過來，能有什麼話對他說。
古先生也是聽到了他們說話，從書裏麵抬起了頭，看了一眼紅衣的師父，道：“聶老鬼，你倒是還活著呢。”
那被他稱作聶老鬼的人也是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都活得好好的，我怎麼能死。”
古先生又道：“這些來年你們閣皂山做出不少糊塗事，你怎麼也不勸勸你那個師兄。”
聶老悶哼一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經雲遊多年，早就不管門內之事，再加上我那個師兄，又怎麼是聽勸的人。”
古先生笑了笑就不說話了，複又看起了他的書來。
林霖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是極其信任古先生的，現在既然連他都沒有說什麼，看來是沒有什麼危險了，就對他們說：“你們一起上樓來吧。”
羊耳卻道：“不，隻有我一個人。”
林霖一愣，奇怪地問：“為什麼？”
羊耳麵色冰冷，淡淡地說：“因為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
林霖有些無助的看了看聶老，聶老朝他擺手，示意沒事，林霖這才答應下來，和羊耳一起上了樓，進了自己的臥房了。
羊耳進來時，來順便把門給鎖上了，林霖有些緊張地看著他，羊耳淡淡道：“你不用緊張，我不會殺你了，就算我們之間要死一個的話，那也不會是你。”
林霖瞪大眼睛看著他，根本就想不通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明明前幾次見麵的時候，還是那麼苦大仇深，恨不得殺了他才好的樣子。
羊耳沒有理會他的表情，盤腿在房間裏坐了下來，林霖也隻好按捺住了緊張的心情，盤腿坐在了羊耳的對麵。
羊耳坐了片刻，問道：“你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嗎？”
林霖一怔：“我當然……是林霖了。”
“或許現在是。”羊耳盯著他，“但是在之前呢？”
“什麼之前……”林霖被他盯得渾身不自然，直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卻又根本無法逃避他的眼神。
羊耳道：“你對自己的身份，就從來沒有過疑心嗎，如果你不是林霖，你又會是誰。”
被他這麼一說，林霖的心裏就開始震動起來，其實自己的身份，林霖早已經懷疑過了多次。
最先是懷疑自己的身世，後來林霖總覺得有很多事似乎有過記憶，但又不確定那些記憶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直到知道了自己的雙靈之體，他又開始懷疑，哪一個靈，才是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