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切又重新回到了起點，大學畢業之後離家奔走，不知已經多久沒有回過林家村。
剛一回來時，林霖就有些感慨，還是家鄉的風土人情更適合他。不過他這次回來卻不是因為想家了，而是之前夏陌陵對他說的話，令他十分在意。
如果林霖沒有記錯的話，之前龍潭也曾對他說過，自己的父親是同意自己加入京都CSO的，再加上海底宮這一次，林霖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是專業坑兒子的，所以一定會有什麼事，是他瞞著自己的。
相比上次見到林方正，他似乎又蒼老了不少，當他叼著旱煙，扛著鋤頭回到院子看見林霖時，卻好像並沒有什麼驚訝的，隻是輕輕吐了口煙，問：“你要回來怎麼也沒打聲招呼。”
林霖看著他，原本一肚子的疑問卻不知道從哪裏問起了。反倒是林方正先問：“已經去過南海了嗎？”
“嗯嗯。”林霖點了點頭，然後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人力有盡時，你也不需要太難過。”林方正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
林霖不知道他為什麼說這話，但是在父親麵前，自己心裏的心思好像完全藏不住，既然這樣，還不如自己來問，他鼓起勇氣，開口說：“爹，我是想問……”
“你現在不用問。”林方正還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很多事我也回答不了你，都需要靠你自己去尋找答案。”
林方正說完，就放下了鋤頭，徑直進了屋。
晚餐是幾個樸素的農家小菜，帶著淡淡的土味，在大城市裏打拚多年，唱到這種久違的味道，竟有種家的味道，連眼眶有些濕潤。
“以後打算怎麼辦？”餐桌上的氣氛有些沉默，林方正卻突然問出這麼一句。
林霖一愣，想起來被屍王這麼一鬧，自己的藥鋪也開不起來了，那自己不也算是個無業遊民了？雖說自己也算是軒轅行動隊的成員，但龍潭和寧芷已經很久沒聯係自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自己給忘了。
林霖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那就留在村裏吧。”林方正頭也不抬，低頭看著碗裏的飯菜，就好像說著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事。
“嗯。”林霖點著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用悶頭吃菜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農村人的作息總是比較早，等洗完碗，天還沒有完全黑，林霖有些坐不住，就想起自己的發小林大牛，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林大牛家離得不遠，林霖過去時，正好看見他正抱著自己的兒子乘涼。
看見林霖來了，林大牛激動地拉住他說：“好小子，回家都不告訴我，都在外麵多久了。”
林霖尷尬地笑了笑，說：“我也隻是臨時決定要回來，所以才沒有告訴你們。”
“快，叫叔叔。”林大牛摸著小兒子的頭，但這小孩子卻鑽在他懷裏不敢看林霖。林大牛笑著說：“小孩子怕生，過兩年就好了。”
兩個人在院裏擺下桌子，林大牛讓媳婦把兒子抱回了屋裏，兩個人磕著花生米，喝著小酒聊起天來。起初還隻是聊聊家常，誰家娶妻了，誰家出嫁了，等喝多了之後，就開始天南地北地吹了起來。
“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是穿著開襠褲一起玩泥巴的交情，可惜你爹好啊，自己哭著也要供你讀書。”林大牛喝多了，話就也多了，“現在你好了，大學生，有出息了，在城裏工作，大家都說了，我們村這一輩的年輕人，就你最有出息了。”
“我有什麼出息啊，都是鄉親們瞎說的。”林霖撓著頭，感覺有些難為情，“我也就一開小藥鋪的，現在藥鋪也沒了，我這不是回村裏來了。”
“那你現在是不是不走了？”林大牛拉住他，一股酒味撲鼻而來。
林霖皺了皺眉頭，這林大牛一直是酒量不好，卻又貪杯，而林霖雖然偶爾也喝上兩口，卻也隻是為了稱景。
林霖把頭扭到一邊，想了想說：“應該是吧，暫時他想不到什麼去處。”
是的，就留在林家村吧，看著這些幼時熟悉的事物，或者就能讓自己忘了這些年在外麵的的經曆吧。
從林大牛家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暗了，當時林大牛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林霖怕他媳婦會怪自己把林大牛灌醉了，隻好灰溜溜地逃走了，現在想想起碼應該借個手電再走，畢竟農村裏的路都不好走。
這樣的夜路，記得前幾年回家的時候也曾經走過，當時還邂逅了一隻女鬼。林霖覺得有些傷感，可以這些事在也不可能發生了，她被什麼閣皂山的老太婆收入了，隻怕再也遇不到了，就像霧奈和夏初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