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再三,他隻好先把一個背包放在一邊,先追上去再回來取,他心知萬一和梁叔他們撕破臉,這個背包裏的物資就會變得尤為重要,一定要找一個地方藏好,但是周圍並沒有什麼遮掩物。
林霖伸腳撥了撥地上的樹葉,想看看能不能挖個坑出來把它埋了,哪知道挖了半米深都沒能見底。林霖不由詫異這裏的樹葉竟然堆得這麼深。
他繼續往下挖,卻挖不動了,下麵是竟然是堅硬的平麵,像是磚塊,但一眼就能看出來,年頭已經十分久了,上麵還有奇怪的花紋,但隻能看到部分。
林霖起了好奇心,就從阿豹的包裏拿出了折疊工兵鏟。這裏挖的並不是泥土,而是腐爛的枯葉,所以林霖這樣的外行人也並不費力,很快地下的東西就露出了麵目。
是一塊石碑。林霖猜想它原本是豎著的,隻是後來倒了。
石碑上刻著幾幅圖畫,第一幅圖刻的是兩個男子,他們站在一起,周圍圍聚著很多很多的人,但畫麵明顯是要凸顯中間的兩個人,所以其他人的衣服身形卻大同小異。
但奇怪的是,中間兩個人的身材樣貌也極為相似,他們被雕刻得十分細致,即使經過曆史滄桑,也能看的清清楚楚,林霖看著兩個人的臉,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第二幅圖上卻隻剩了一個男子,因為他們樣貌相似,林霖也分不清是哪一個,他穿著盔甲,站在城樓之上,全身都散發出一股攝人心魄的力量,尤其是林霖直視他的雙眼時,竟然有種渾身一顫的感覺。
第三幅圖上畫的是兩軍交戰的場景,戰況十分慘烈,將軍振臂高呼,雖然隻是刻畫在角落裏,卻讓人無法忽略。
第四幅圖上,各種馬車馬匹排了長長一對,而且刻畫的是背麵,很多人站在一起,似乎是在為什麼人送行。
第五幅圖上畫的又是戰場的場麵,硝煙四起,哀鴻遍野,但前幾幅畫上的主人公已久沒有出現。
最後一幅畫上是一隊看似難民的人正在遷徙,雕刻並不十分細致,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
林霖承認自己沒有什麼藝術天賦,看了這幾幅圖畫也並沒有看出是什麼意思,不過看上麵的情形倒是很像黑崖那天所述的藜國城破的故事。
但壁畫上濃墨重彩刻畫的那個男子是誰,為什麼會發生兩次戰役,兩次戰役之間的送行又是什麼意思,這些都是林霖所搞不懂的。
他把背包埋了起來,想著剛才夏初音的方向,正想去找她,卻見她又急匆匆地跑了回來。
“怎麼回事?”林霖大聲問她。
夏初音連忙向他擺手:“快跑,快!”
林霖還沒緩過神來,傻站著不動,隻見夏初音的身後竟然跟著一大群蟲子,那些蟲子看上去才半截小拇指那麼大,但一大群湧了過來,頓時就有了種鋪天蓋地的氣勢。
林霖嚇得轉身就跑,嘴裏大罵:“這黑漆漆的蟲子是什麼東西,不知道我有密集恐懼症嗎?”
夏初音似乎也沒有力氣回應他了,她被蟲子趕了一路,早就筋疲力盡。
“快把你包裏半瓶汽油拿出來。”夏初音回過頭看了看,蟲子已經離他們越來越近。
林霖艱難地從包裏拿出半瓶汽油,這是在宿營地搜刮來的,也不知道是誰灌了半礦泉水瓶放在了那裏。
林霖打開瓶蓋,把汽油都灑在了地上,夏初音嘩然一根火柴往裏麵一扔,瞬間就燃起熊熊大火。
那些蟲子似乎很是怕火,火光一起,就紛紛逃散到別的地方去。
兩個人這才得了喘息之機,林霖忙問:“這些蟲子是怎麼回事?”
夏初音喘了口氣:“我看到梁醒和贛子跑進了一個山洞裏,正想跟進去,裏麵突然爬出來這麼多蟲子,我隻好先離開。”
夏初音雖然說得輕巧,但林霖知道要是一般人看到這麼多蟲子從一個洞口裏爬出來,隻怕早就嚇傻了,這女人的心裏素質還真不一般。“對了,那梁叔和贛子呢?”林霖突然想起他們倆來。
“隻怕是凶多吉少。”夏初音搖了搖頭,這些蟲子雖不知攻擊力怎麼樣,但就數量,慢慢啃都能啃得你隻剩渣,更何況梁醒和贛子還處在蟲洞之中。
夏初音剛說完,火勢竟然突然就小了起來,林霖剛才還怕引起森林火災,現在一看竟然一下子就小了,也是嚇傻了,那些蟲子見火勢小了下去,又重新整理好了陣勢,向兩人湧來。
夏初音大喊一聲:“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