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8章 她的遺物(1)(1 / 2)

“這……”

司徒赫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如此大事不能兒戲,既然自司徒赫口中說出,如若是假,便為欺君之罪。

景元帝一時竟不能言語,殿內靜默無聲。

唯太子百裏禦不動聲色笑開,率先接受了司徒赫的推辭,順水推舟道:“素來聽聞赫表兄不近女色,原來竟是因了這個原委。方才赫表兄所言的相好之人,莫非我也認識?”

眾人被百裏禦所言吸引過去,皆是存了一探究竟的心思,誓要司徒赫解釋得清清楚楚。

司徒赫於是點頭:“正是太子殿下所想之人。他乃一介庶民,罪臣之子,上不得台麵,微臣自當恪守方寸,即便終身不娶,亦不會折損皇家顏麵。”

“這……”季淑妃還不甚明了,與眾人麵麵相覷。

太子卻已笑對景元帝解釋道:“從前的掌儀司司正,父皇應認識的。”

罪臣黎德庸之子,黎家滿門抄斬的漏網之魚,被拿到台麵上來說,著實有損皇家顏麵。

司徒赫無意搬出黎戍,可若想讓陛下信服,必得是非曲折詳盡,唯一可信之人隻有黎戍,他不需費盡口舌,亦能自證隱疾。

可太子百裏禦這番提醒卻不知是何用意,即便百裏禦為司徒皇後親出,也再不可能如親兄弟般可信,司徒赫隻得再解釋:“得虧太子殿下明察秋毫,賞罰分明,才能保黎戍一條性命。他本是無用之人,又出身微賤,著實令臣羞愧。”

太子仍溫雅端方,頗有袒護之意:“他雖無用,赫表兄喜歡,我也不好再橫加阻撓,父皇您說呢?”

“愛妃……”景元帝近來越發糊塗了,總以為近旁坐的是黎貴妃同司徒皇後,提起黎戍,他竟轉臉朝右側望去,待望見季淑妃的生疏麵孔,這才回過神來。

相伴二十餘載,人心果然是肉長的。巧言令色的罪妃也好,不卑不亢的皇後也罷,他的心雖有偏頗,卻不可能無動於衷。

見司徒赫堅持,景元帝歎息:“赫兒,你父母都已不在人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此番你有此隱疾,可曾與你伯父言明啊?”

司徒赫再拜倒,以頭點地,道:“微臣自當與伯父細說究竟,請陛下成全司徒赫之心。”

景元帝素來開明,無奈道:“罷了,罷了,此事壓下,暫且不提,待與你伯父商量後再行定奪。即便你有此隱疾,可司徒家隻有你一支獨苗,若不留下子嗣,你讓朕如何安心?”

“謝陛下隆恩!”司徒赫拜謝道。

一場端陽夜宴,掀起一番波折,眾人再無心論婚嫁之事,宴席散後,司徒赫乘馬車出宮。

席上多飲了幾杯,酒入愁腸,昏昏欲醉。

途經長興街,碧波閣燈火輝煌,呼朋引伴之聲不絕,三月國喪已過,夜市繁華依舊。

馬車在長興街東側的戲樓子前停下,有小廝立刻來迎:“司徒將軍今日怎麼有雅興來此?”

司徒赫的親衛隊長周成一把將小廝推開:“少廢話,叫人去!”

趙拓已將司徒赫從馬車內攙扶下來,與周成交換了個眼色,歎息道:“我就說今日入宮赴宴準要醉,沒錯吧?”

“少給老子貧!你倒是勸住了啊?將軍能聽你的?”周成瞪他一眼,粗聲粗氣毫不客氣。

“將軍醉我能猜著,可這醉了要往戲樓子跑,我也是……”

“來了,來了!幾位軍爺!黎老板來了!”

趙拓正說著,那小廝顛顛地拽著黎戍小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