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汗請放心,這一招叫聲東擊西。東興無外乎兩種選擇,第一,舍棄公主,與突厥開戰,我們已準備充足,有何畏懼?第二,他們若真的在乎榮昌公主,必然會派使者前來協商,為二十八座城池討價還價,這時我們突厥的勇士已經繞過東興與西秦交界處的莽蒼山直接潛入了東興的腹地,南北夾擊之下,東興的大西北將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耶律綦的鷹眸閃爍著異常興奮的光芒。
他的雄心感染了北汗,他暢快地拍了拍耶律綦的肩膀,讚許道:“賢婿,本汗果然沒有看錯人,你這突厥第一勇士的名號是當之無愧的!我突厥的廣袤土地和富饒生活都在此一舉了!”
就在突厥的使者向東興宣布了榮昌公主的行蹤與交換條件後,東興掀起軒然大波,不出耶律綦的預料,東興果然派遣使者前來協商二十八座城池一事。
當東興使者一行進入突厥營帳,被耶律綦等人強勢震住之後,便萎靡不振地宣布回去再請示陛下的意思,耶律綦樂得拖延時間。
東興使者離開的當日下午,探子忽然臉色蒼白地來報:“出……出事了……元帥,出事了!”
“什麼事?”耶律綦相當不滿地蹙起眉。
“進入莽蒼山的十幾萬大軍遭遇了西秦的埋伏,全部被俘!”
“什麼!”耶律綦猛地站起身。
探子不敢看他,又補充道:“不僅如此,六萬被俘突厥男兒皆遭坑殺!”
耶律綦呆住,聲音忽然就啞了,難以置信道:“西秦?西秦為何突然橫插一腳?”
“西秦的將軍說……因為突厥借道莽蒼山,卻……卻踩壞了西秦大帝摯愛的一朵虞美人。”探子幾乎以臉貼麵。
耶律綦渾身的血液上湧,手裏的兵書攥得緊緊的,終於揉成了一團,狠狠丟了出去,劈裏啪啦地砸翻了案上的金杯,他狂怒:“哪一朵是西秦大帝的虞美人?!就因為一朵花,坑殺我六萬突厥男兒?!天大的笑話!”
因為一朵花坑殺六萬俘虜,古往今來從未有過,這個理由實在荒誕。然而,殺了就是殺了,再沒有挽回的餘地。
“西秦竟如此不講信譽!來人,備馬!”
在耶律綦暴怒之時,卻隻得親王莽蒼山邊界探個清楚。
與此同時,西秦的文書快馬加鞭送至東興盛京皇城,景元帝看著上麵不羈狂放的字跡,也是疑惑不解,朝堂上議論紛紛。
“西秦大帝以坑殺突厥六萬俘虜為獻禮,轉達與大興共同禦敵之意,陛下,此舉實在太過突然。畢竟大興與突厥交戰已有一月之久,在這一月之內西秦始終按兵不動,甚至有侵犯大興西疆之舉,臣恐怕其中有詐。”吏部尚書楊弘出列道。
“老臣卻不這麼認為,大興與西秦皆屬中原,如今大興遭突厥入侵,西秦難免有唇亡齒寒之感,與大興聯合起來自然是明智之舉。隻是唯一讓人覺得不妥的就是西秦大帝的暴行,斬殺六萬俘虜,史冊上定會記其為暴君。”左相墨嵩道。
“陛下,無論如何,在坑殺六萬突厥俘虜之後,西秦已與突厥勢不兩立,且西秦大帝親筆書信與大興交好,這對於大興和西秦來說都是好事,陛下可順水推舟成全了百姓早日安定的願望……”
朝臣議論紛紛,多數意見都是與西秦聯合,還有人提及榮昌公主,若是惹怒了突厥人,婧公主身陷敵營怕是凶多吉少,西秦此舉豈非是在挑起事端?
有人立刻反駁:“婧公主身陷敵營本就是因此魯莽任性,豈可因為一位公主而毀了我大興的千秋大業?請陛下三思,早日與西秦訂立盟約!”
景元帝猶豫不定,十分為難。
耶律綦到達西秦與東興邊界,約見西秦大將軍,卻被告知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大帝的旨意不可違抗,不僅是突厥士兵,即便是一隻突厥的牲畜,若是敢踏入西秦疆土半步,西秦百萬大軍絕不會手下留情。
耶律綦的親衛氣得咬牙,狠狠拔出腰間刀刃就要上前拚命,卻被耶律綦喝退。耶律綦整張臉都快要扭曲,隔著國界線問道:“請貴國給我一個信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