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2章 脂粉味兒(1)(1 / 2)

平兒卻毫不自知,見墨問未推開她,心裏又多了幾分底氣,貼在墨問前襟上的雙手更揪緊了些。府裏如今的大夫人是陪房丫頭出身,正室夫人死後相爺扶她做了填房,出身也低微得很;現又有木蓮勾搭四公子,一朝飛上枝頭變了鳳凰,從此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怎能不叫丫頭們眼紅爭相效仿?

平兒在心底罵,木蓮那賤蹄子方才還趾高氣昂地來詢問她婧公主與駙馬的日常起居,還真把自個兒當成主子少奶奶了?呸!她不過也是個下賤的侍女罷了!隻是木蓮命好,有婧公主給她撐腰,要不然她什麼都不是!如今她平兒也爬到了近身侍女的位置,怎麼就不能為自己謀一謀出路?與其一輩子都做個奴婢,不如放手搏一搏——

病駙馬是生得醜陋,身子又多病,可他好歹是個主子,現又有皇帝陛下的聖旨和相爺的命令,他儼然已成了相國府未來的主人,著官服上朝堂名聲在外,前途一片大好。若是攀上了病駙馬,別說木蓮,就是老爺房裏的姨娘們她平兒也用不著給麵子!

而且,病駙馬克妻,這麼大歲數了統共也沒見過多少女人,婧公主還跟個母老虎似的要多霸道有多霸道,上次還強壓著病駙馬在偏院小樹林裏頭親熱呢,她都瞧得清清楚楚。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壓迫至如此境地,心裏頭怎能不憋屈?

若她平兒軟語勸慰一番再自薦枕席,待病駙馬嚐到了軟玉溫香的甜頭,才曉得身旁有個知冷知熱百依百順的女人有多好。到那時,她即便做不了妾室,隻做個通房丫頭,也比那些下賤奴才們高上一等,有駙馬寵著她,她想要什麼沒有?

白日夢太美妙,越想平兒心裏越是怦怦亂跳,仿佛美好的未來就在眼前,她大著膽子繼續往墨問身上貼,聲音也越發嬌軟柔順了:“平兒也不敢求名分,隻是擔心駙馬爺的身子,自公主進了府,您沒少遭罪,還得日日瞧她的臉色行事,想必十分委屈。平兒願做爺的知心人,爺心裏頭有什麼說不出的苦都可對平兒說,自此後,平兒就是爺的眼睛、耳朵、嘴巴和貼心的……”

然而,平兒的話還未說完,身子便一軟跌了下去,“嘭”的一聲砸倒在地,翻起的衣裙蓋住了墨問的鞋麵。

墨問嫌惡地抽腳,掃了眼劈暈了這丫頭的罪魁禍首——桂九站在原地,在衣服上磨了磨方才使了力的手掌,笑嘻嘻道:“主子,這種貨色您也瞧得上啊?您就算饑不擇食也不至於就這品位,這丫頭還想做您的眼睛、耳朵、嘴巴,嘖嘖,想想都滲人,奴才實在看不下去了!更何況,要是被婧公主撞見,您估計有嘴也說不清,奴才得為您的安全著想,請您在這地方守點本分,別拈花惹草的。”

墨問惱得很,他都這副德行了還有人對他投懷送抱,他還能如何,偏桂九這奴才嘴最輕賤,他一早想把他辦了,唇語道:“別再讓我瞧見她,你也少出現在我麵前。”

說著,著中衣就要往外走,桂九笑嘻嘻地追上來,把外套披在他身上,好意勸道:“主子,去見婧公主檢點些,別衣衫不整讓她起了猜疑。”

墨問剛要跨出門檻,一聽這話更是惱,他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惹她猜疑?一回頭,桂九卻已站得老遠:“主子,大人常說忠言逆耳,奴才都學會了,您要是生氣,回頭跟大人算去。”

墨問惱怒不已,甩袖子離去,心裏大罵,好一個薄延!真是有損大秦的體麵,堂堂一國丞相身邊的第一暗衛竟是這副嬉皮笑臉的死德性!

桂九笑嘻嘻地目送墨問出去,隨後,用腳尖輕踢了踢地上昏死過去的丫頭,居高臨下端詳著她的樣貌,嗤笑道:“就這副死德性,連給我家主子提鞋都不配!呸呸呸,自然是不配!提鞋這事何等高貴,怎可讓她玷汙了主子的鞋?”

一邊嘀咕著,俯身一把扛起地上的丫頭……

墨問恨不得將薄延拽到跟前踹上幾腳,可行走間卻還是將外衫穿好,且細細整理妥當了,頗為心虛地低頭聞了聞,也不知身上有沒有留下那丫頭的脂粉氣,他是不是應該先去泡個澡?

越想越不對,想折回,但他已隱約聽見了劍花舞出的聲音,忍不住朝前走了兩步,瞧到桃林深處他的妻一身勁裝,劍術如行雲流水一般,桃樹的葉子撲簌簌落下,在她周身開出朵朵綠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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