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3章 不要赫了(1 / 2)

說著,一隻手挽住司徒赫的左胳膊,一隻手便從司徒赫的胸口摸了上去,誰知剛握住司徒赫的左手,便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還來不及反應,身子便被扔出去兩丈遠,“砰”的一聲撞到了牆角的琴架上,琴弦被撥動,發出錚錚悶響,密閉的雅間內一陣驚亂的騷動,隨後又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那個被扔出去的人更是惶恐且委屈地扭頭凝視著司徒赫,唇邊染著明顯的血跡。

司徒赫卻沒看他們,隻是抬起左手,寬大的衣袖滑了下去,隻見他的手腕上用紅線串著一塊銀吊墜,紅線的顏色有些舊了,銀吊墜的樣式也很普通,不過是尋常的寺廟裏用以祈福的平安符罷了。

“弄髒了它,我殺了你們。”司徒赫緩緩出聲道,說完,將那銀吊墜藏進袖中,十分不雅地打了個酒嗝,可方才的語氣卻絕不是開玩笑。

這下,那些人不知如何是好了,現在……不過是碰了一塊普通的銀吊墜罷了……眾人用眼神相互交流著,似乎在想著對策。

黎戍被眾人這一連串的反應變化給弄懵了,此刻終於醒轉,疾步上前,用折扇大力地拍落,嚷嚷道:“滾開!都給爺滾!什麼人都是你們能碰的?爺倒要看看誰敢不滾!想進刑部大獄是吧?!爺警告你們,下次再敢把爪子伸向赫將軍,你們這輩子別想再有風流快活的日子了!”

權大欺人,依照黎家如今的權勢,誰敢不把黎戍放在眼裏,隻是黎戍平日裏不拘小節慣了,從不計較這些身份等級,這會兒卻是較了真,連推帶踹地將那些下流胚子們全部都趕了出去。

趕人的全過程中,司徒赫一直在笑,拎著酒壺一口接一口地灌酒,看戲似的瞧著眼前吵吵嚷嚷的一切,卻全然瞧不見黎戍的氣急敗壞。

待黎戍關上雅間的門轉過身,司徒赫又喝盡了一壇酒,麵前的地上已經躺了數不清的酒壇子、酒壺,東倒西歪。黎戍看他迷離渾濁的眼睛就知曉,他已經完全醉了。

五月初一是黎狸的生辰,黎戍今日恰好來“碧波閣”訂酒席,剛下樓就撞上了相熟的狐朋狗友,說是瞧見司徒赫在碧波閣呆了一天一夜了,從前頭的酒樓喝到後頭。那人說著,還樂嗬嗬地在黎戍耳邊小聲道:“原來赫將軍也好這一口啊?有機會給哥們兒引見引見唄!”

聽完,黎戍當場就想破口大罵——

呸!引薦個屁!然而,心裏罵歸罵,他卻還是趕來“碧波閣”後頭,入目的便是如此場景。

像司徒赫肚子裏的蛔蟲似的,黎戍一眼就能看出他必然又受了什麼刺激,索性一屁股坐在司徒赫身邊的地氈上,沒好氣地問道:“那銀吊墜婧小白送的?這麼寶貝。”

司徒赫聽到婧小白的名字,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將壺中的酒喝了個幹淨,身子後仰,“撲通”一聲重重砸了下去,他的眼睛卻是睜開的,目光注視著高高的房梁,喃喃自語道:“婧……小……白……”

這三個字他念得極緩慢,說不出口又不忍說出口似的,或者,他在努力回想這個名字的主人究竟是什麼模樣,根本沒有回答黎戍的問題。

司徒赫呈大字型躺下,衣衫敞開,長發淩亂,想來也沒多少力氣了。

不回答問題就罷了,在這坊裏呆下去總不是辦法吧?做小混混可以,要是傷風敗俗了,司徒大元帥和司徒大將軍定然不會隻是拿著棍子跟在司徒赫後頭打,如此看來,黎家的家教要寬鬆不少,黎戍都已經這麼不像話了,黎國舅頂多給他一頓棒子,還常常打不著他。

所以,當務之急是把這一塌糊塗的醉鬼帶回去。

於是,黎戍叫來兩個人,幫忙扶司徒赫起來,結果被司徒赫一腳就給踹了出去,完全不讓人碰他分毫。

習過武的都難伺候,習過武的醉鬼簡直人人都該退避三舍,黎戍被氣得直瞪眼,不過好在他性子軟,一會兒就穩下來,笑眯眯道:“赫將軍,您看吧,這天兒也不早了,咱回吧,啊?”

沒反應。

黎戍湊過去,換了個問法:“赫,咱倆的關係算鐵吧?從小玩到大的交情是不是?明兒個就是我家小狐狸的十五歲生辰了,這宴席都設下了,你一定記得過來捧個場啊!還有,你也不能空著手來,小姑娘臉皮都薄,喜歡驚喜,你到時候來啊,不管帶什麼禮物都行,哪怕一朵花一根草,千萬別給我什麼都不帶,記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