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大人請留步!”
來到落月族五天,這五天駱天下等人的吃穿用度全都是由專人送上門來的,流楓偶爾會出現,因為有事要親自安排,所以分外忙碌。
每日呆在這布置其他的小樓裏,殷西允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那脾氣是從未有過的急躁,不管是南青涯還是夏侯尊都萬不敢招惹他,哪怕是一個字沒說對,也能點燃殷西允這個炮竹。
南青涯和夏侯尊卻沒有殷西允那樣急躁,危機是有,但他們目前還是安全的,流楓也大抵知道駱天下的脾氣,所以不會亂來,先不說日後會如何,這大婚之前,流楓定是希望一切平安的。想明白了這些,南青涯和夏侯尊就比較淡定了,時而坐在窗邊對弈,時而躲在書房裏研究出逃策略,這兩個人還根據自己的記憶畫了幅簡單的地圖,是從天鎮國進入落月族的地圖。
而最清閑的人自然就是駱天下了,每日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睡,其餘的時間不是在作畫就是在彈琴,素描的手法是夏侯尊等人從未見過的,彈得吉他更是讓幾個男人驚歎了好久,像是要耗盡所有的記憶為她的過去劃上一個句號,這五日裏,駱天下對所有的事情都不聞不問,隻專注地沉浸在她的記憶中。
“天下,別著涼。”
戌時過半,駱天下坐在窗台上有一下每一下地撥弄著吉他的琴弦,任微涼的夜風吹動長發,漸漸的,手指也不動了。夏侯尊與南青涯、殷西允二人談完了事情回到房間,看到的便是將自己完全放空的駱天下,夜風拂過青絲繞,那人似乎離得很遠。夏侯尊從一旁的木椅上取了薄毯,走過去披在駱天下的身上。
“談完了?”薄毯的重量壓在身上,駱天下回神,轉頭看著夏侯尊。
五日來,她幾乎無事了夏侯尊,但是夏侯尊卻每日都繞在她身邊照料著,什麼時候該吃飯了,什麼時候該睡覺了,起風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為她披上點兒什麼,熱了悶了就打開窗戶,事無巨細,這個男人全都做到了。
駱天下原以為男人都是粗獷的,不拘小節,大大咧咧,你若不理他,他就不知道要跑哪兒去玩了,絕對不會想著要照顧你。可這五日,這個從來都是被人服侍的大男人卻是處處都在照顧她,細致而貼心,做得又是那樣的自然,不刻意,不做作。駱天下知道,若非人在心裏,夏侯尊是絕對做不到這個程度的。
駱天下很高興,也意外地很放心,她從不會懷疑夏侯尊的某個舉動是要對她不利,而讓駱天下如此信任的人,曾經隻有流月一個,現在,是隻有夏侯尊一個。
“恩。”見駱天下沒有要動的意思,夏侯尊就幫駱天下掖好了毯子,靜靜地站在駱天下身邊。
“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跟死對頭合作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懷念的太多,駱天下變得有些多話,尖銳的棱角也柔和了些。
“有,但不是這樣。”這樣和平的合作是夏侯尊始料未及的。
“也是,想要攻下天鎮國,一定是要你們合作。”駱天下輕笑一聲。
“心情不錯?”夏侯尊挑眉。這五日,似乎在思念什麼的駱天下心情總是很好,好到讓夏侯尊有些不爽。
“還好。”駱天下又笑了笑,“但不是因為流月。”
“那是因為什麼?”流月即是他們口中的聖祭司,這五日的時間裏,夏侯尊已經完全弄清楚了。
“因為你在這裏。”駱天下的話說的直接,直接得讓夏侯尊有些措手不及。
“為什麼?”夏侯尊的聲音有些抖,因為激動,所以微微顫抖著。
“為什麼?”駱天下的腦袋一偏,也有些疑惑,“不知道,就是覺得你在這裏,我很開心。”
“比在這裏看到殷西允還開心?”
“恩。”駱天下迷茫地眨眨眼,看得出夏侯尊是想要求證,但要求證什麼?駱天下不是很明白,卻還是給出了答案。
“比在這裏看到南青涯還開心?”
“恩。”駱天下繼續點頭。
“比看到流月還開心?”最後這一問夏侯尊本是不打算問出口的,因為他心裏沒底,可猶豫了一下,夏侯尊還是問出口了,因為他想知道。
“恩。”駱天下點點頭,不明白流月的名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若是以前,她看到流月會感到開心沒錯,可是現在,駱天下或許就不會那麼開心了。不管最初的目的是什麼,流月算計她了,雖不到背叛的程度,但駱天下不喜歡任何人將他們的意誌強加在自己身上,即使那個人是流月。這樣一算,現在能讓她全心信任的人,好像隻剩下夏侯尊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