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青石小路,小路的兩旁長滿了一米多高的野草,頗有些荒涼。此刻已是黃昏時分,在漸漸柔弱的光線之下,一陣陣微風吹拂而過,長長的野草也隨之擺動起來。
忽地一陣“莎莎”的聲響打破了這幅寧靜的畫麵,青石小路旁邊的一簇草叢抖動了起來,兩個小腦袋從長長的野草叢中鑽了出來,竟然是兩個七八歲左右的男孩。
“王哥,你說的那個欺負燕兒姐可惡大叔會不會不經過這裏的?我們都在這裏等了兩個時辰了。”其中一個看起來年齡稍小的男孩伸手隨意的抹去了鼻子下麵那一串晶瑩剔透的映出了夕陽的斜暉的鼻涕,而後吸了一下鼻子,對著另外那個男孩說道。
“不會的,我觀察他幾天了,那個可惡大叔每天都會經過這裏的,隻是不知道今天為什麼那麼晚了都不來。虎子,我們再等一會。”那個被稱為王哥的男孩探著腦袋,朝青石小路的兩側張望了一下,道。
這兩個男孩皆是穿著一件黑色衣衫,年齡稍小,鼻子下麵總是掛著一串晶瑩剔透的液體的那個男孩叫做張虎,那個被張虎稱作王哥的男孩則是王臣。看這兩人躲在草叢裏麵的模樣,應該是在埋伏將要從這裏經過的人。
張虎人如其名,剃著一個寸頭,長得虎頭虎腦的,隻不過鼻子下麵那串常年掛著的鼻涕令得他看起來有幾分憨傻。王臣則留著一頭長發,眉若劍,眸如星,明明是一名少年,稚嫩而清秀的小臉上卻隱隱透著一分滄桑與神秘。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可是這條青石小路似乎特別的偏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人經過,倒是有著幾隻回巢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從王臣和張虎的頭上飛過。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一個矮胖的中年大叔不知從什麼地方走到了青石小路之上,抬眼望了眼即將落下的夕陽,文縐縐的吟了一句詩,聲音卻是粗獷無比,如此意境優美的詩句從其口中道出令得人背後直發涼,隨後舉起右手上的酒壺放到嘴邊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口酒。
“哈哈,人生幾何,有酒當歌呀。”矮胖的中年大叔在喝了一口酒之後,咂了咂嘴,那張滿是絡腮胡子漲的通紅的圓臉上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笑容。
“來了。”
正當王臣和張虎都是有些不耐,打算明天再來的時候,一個粗獷的聲音忽地從遠處傳來,透過茂密的草叢還可以模糊的看見一個矮胖的身影正優哉遊哉的向他們這邊走來。
“王哥,你說的那個可惡的大叔就是他嗎?我怎麼感覺我的後背有些冷呢......”張虎也看見了那個矮胖的中年大叔,聽到他在那裏自顧自的賣弄斯文,再看到他那滿臉絡腮胡子的樣子以及聽到那如牛吼般的粗獷聲音,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嗯,就是他了。待會不要留手,使勁的打。”王臣點了點頭,伸手摸住了身後一個半米多高竹筐,眼睛一轉不轉的盯著那矮胖中年大叔,準備等那大叔一走到他和虎子的麵前直接用竹筐將他罩住,然後就是一頓猛毆。
那矮胖的中年大叔隻顧著欣賞美麗的夕陽,喝著美味的美酒,還有自顧自的賣弄“斯文”,完全陶醉其中,根本不知張虎和王臣早就在這裏等他過來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這大叔正準備再來一句,卻感覺一個黑影當頭砸下,隨即就覺得眼前一黑。
咦?這天怎麼說黑就黑了?
矮胖中年大叔正疑惑呢,但還不待他思考過來,便聽到了一聲大喝。
“虎子,打他!”
那當頭砸下的黑影正是王臣和張虎二人早準備好的竹筐,兩人見那中年大叔搖搖晃晃的從眼前走過,忽地從草種躍起,王臣手中的竹筐更是準確無誤的朝中年大叔的頭上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