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你這樣可不好,颶風要是較起真來,你就不好收場了——這是盜竊懂不懂?要被判刑的。朱文楠還算冷靜,她先穩住沙沙再說。
沙沙到底還是小,她一下就怕了,那那那怎麼辦?
你趕快把他手機關了,然後用你的手機給颶風打電話——你們剛才是在哪兒玩的?是在他辦公室還是家裏?對,你說是辦公室,快打,打他辦公室電話,就說他的手機怎麼裝錯包啦,然後讓他過來拿。就這樣辦,快,再遲就失去主動了。
沙沙照辦了。颶風也答應馬上過來。
朱文楠覺得王絮菲送給她的這部手機,使命到這裏就結束了,不,應該是卡號,這個卡號,再也沒有利用價值了——她是不敢再用了,她怕沙沙知道這個號碼是她的。好在沒有任何人知道,就是這部新手機,也隻有豬和鋼結構等少數幾個人見過。想著這些天來自己的一舉一動和滿腹心思,有一種被花裏胡哨耍弄的感覺,有一種吃了一隻蒼蠅的感覺。但是她還是安慰著沙沙,說男人都是這樣的,哪個男人沒有幾個女人呢。同時,朱文楠又告誡沙沙,和這樣的男人相處,要有一個度,要適可而止,最好,這件事情結束後,就和他徹底拜拜。沙沙呢,似有不舍的樣子。朱文楠又說,我是過來人,我的話可是真的,你要慎重考慮的。看沙沙勉強點點頭,朱文楠心裏才有一絲安慰,心想,叫你花裏胡哨,叫你沒事去偷歡,你就雞飛蛋打吧。朱文楠又裝著隨意的樣子,問沙沙,這個颶風,你們隻在QQ上聊,他不上論壇嗎?沙沙說沒問他,我們在一起都不說這個的。朱文楠還是不放心地說,你可千萬別把我論壇上的馬甲告訴這種人啊。這種人不靠譜的,說不定是個大騙子呢。沙沙說,我知道,我從來不說這些事。看沙沙睜大眼睛看著她,朱文楠又說,你別不相信,騙子的花樣都跟真的一樣,要不你怎麼能相信呢?怎麼能把你給騙得團團轉呢?嗯?曉得吧?沙沙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朱文楠是一邊說話,一邊把手機裏的卡退出來,放到了錢包裏——她怕他會回她電話或短信,退了卡就眼不見心不煩了。但朱文楠覺得這樣還是不夠徹底,幹脆把手機卡扔到垃圾筐裏了。
颶風還沒有到,好像這段時間很長一樣。
朱文楠倒是想看看,這個颶風,不,這個花裏胡哨是個什麼來頭,最好是一副小醜樣,是那種猥瑣的、甩了鼻涕不上牆的男人。
也就是一刻鍾左右吧,花裏胡哨來了。讓朱文楠大為驚異的是,這個花裏胡哨果然長相不凡、氣宇軒昂,這讓朱文楠心裏又產生了新的落差,小時候常聽大人們說,醜人多作怪,花裏胡哨算是英俊了,作起妖來也無邊無際。說實話,朱文楠也想到花裏胡哨不會差,但沒想到是如此瀟灑。朱文楠慶幸沒有和他見光,這種英俊的男人,眼界高得很,他不會對她有什麼好感的,就是逢場作戲他也不一定願意,因為自己的相貌、身段畢竟和他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他進屋之後,似乎很懂禮貌地跟朱文楠點點頭,又跟沙沙問聲好,從沙沙的手裏接過手機,沒有多留一分鍾,就告辭了。
颶風前腳剛走,馬軍後腳就回來了。
馬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看到朱文楠和沙沙兩人在店裏,略有吃驚地說,你們啊?
是啊。朱文楠說,你也回來啦?獨自去偷歡啦?別以為做得巧妙沒人知道,切!
馬軍心裏一驚,懷疑自己和小林約會是沙沙告的密。不然朱文楠怎麼會半夜回來?她不是去東部城區的朋友家搓麻了嗎?這時候在店裏等著他……不會,他和小林的事沒人知道,那是一家豪華賓館,四星級,他開好房間後才讓小林上去的。馬軍心裏雖然慌,還是強作坦然地笑說,是啊,和朋友吃飯晚了些——你也不在家,我當然也想出去玩玩啊。沙沙怎麼也這時候回來啦?不是有約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