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來交任務。”說罷他拿出令牌扔回給我說:“錢付多了,我隻拿我該得的。”
我忽然想起剛戰局中他明顯和那女童認識,女童又說他是瘋的,看他現在的言行不禁讓我覺得他真的是瘋的。
剛才的火藥來得不明不白,我便開口問他:“火藥是那個女童的同伴扔的嗎?是誰?你認識嗎?”他卻說:“回答問題不在任務內容之列。”
瘋的,肯定是瘋的。
撿了個小黑,是傻的。現在遇到一個刀客,又是個瘋的。
他身後的刀金光閃閃,鏢頭的眼神有些怪怪。
“若下次還想找你出任務,怎麼聯係?”我從小黑那裏取了銀子給他,順口問道。
“有緣再見。”說罷他接了錢,說一句:“謝謝老板,老板發財。”
然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
夜晚。
三個鏢師圍著火堆,我與小黑一人在樹上,一人在樹下。小黑抱著雙臂倚靠著樹,我躺在樹杈子上望天,沒有鳥叫蛐鳴,林子裏隻有輕輕的風吹樹搖的聲音。
許是因為死了人,我覺得氣氛有點兒沉悶。
“單...少俠。”我聽見有腳步聲漸近,心生疑惑便撐起身子來。樹下鏢頭的聲音傳來,語氣間似乎有所遲疑。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躍下樹。樹底生了一簇火堆,火光雀躍間,我見小黑抬了眼皮,漠然地看了看迎麵走來的鏢頭。
“今天的事...”鏢頭開口說了一半,卻停了下來,鎖著眉頭,一個中年男子竟然顯得有些局促。
“今天的事,很抱歉,如果不是我執意要走這條道,也不會連累你的同伴喪命。”我說。如今他身邊的人死了,我有被人責怪的覺悟,我知道說抱歉不能改變什麼,卻仍是不自覺說了。
當真正死了人之後我就發覺,這些人遇上我與小黑真是夠倒黴的。運了一趟被幾路劫匪惦記,還被我和小黑強迫著走自己不想走的道,幾天以來這些個人幾乎不怎麼敢同我說話,我漸漸發現似乎我真的在強人所難。
“單少俠勿需說抱歉,從進入林子開始,眾位兄弟便心中有數了。”鏢頭說。
這話我卻是不信的。別以為我離得遠,就沒有聽到,不久前還有人在小心議論,說我不把他們的性命當回事,還說要原路返回,鏢頭小聲斥責了他,說原路返回更是危險,那人便懨懨地閉了嘴。我心想你要是真心原路返回,我可就真的不管你了。
而我也想快點結束這趟鏢,之所以半夜停在這裏不走,是因為是用秘術替一位鏢師治了傷,他現在睡著。想到此處我便說:“等你那位同伴醒來,我們便上路吧。我到時候會在馬車裏麵,時刻觀察周圍情況,若是有什麼事情,我便會設下防護結界,你記得交代他們,到時候眾人不要出結界範圍,你便隻管趕路,越快越好。我能保證剩餘的路程是安全的。”
設下一個範圍結界燒不了我多少命數,若是能保下這一路平安,將貨物安全送達,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