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頓了頓,說,哥哥你不會連西界都不知道吧,哥哥你是從哪裏來的啊。西界就是與遠東相連的地界啊,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遠東,將近邊境了,這個你總知道吧。
我說哦,原來是外族入侵。
小白愣了愣,勉勉強強點了點頭。說,算這麼回事吧。但他們也是人族啊。
我說,你這小狐狸出來三個月能知道這麼多?
小白嘿嘿笑,“哥哥,我可是修煉了一百多年的。”
我也笑:“那意思是我要叫你姐姐咯?”
“不敢不敢,可是,哥哥別忘了,汴城是什麼地方呀,我淡水水既然出生在汴城,又怎會如此孤陋寡聞?”
還好小白如今是狐狸身,不然一個十多歲的孩童對我說出這種話,我不禁要懷疑人生了。
我捋了捋小白的話,發覺他話中有一股莫名存在的自豪感,浮想聯翩,道:“你翻過汴城的卷宗?你都翻出來些什麼?你沒被打死?”
小白縮了縮耳朵,突然尖叫:“我活了一百年呀!一百年!一百年難道連這些都不知道嗎?還要去翻卷宗?”
我無言以對。
我同小白邊走邊聊,而不遠處的小黑默默地聽著。
走著走著小白忽然不走了,問我:“哥哥你看前麵。地圖上顯示離境山到了。”
目及之處是一座被白雪覆蓋的平凡村莊。我納悶說道:“可這裏附近幾乎都是平原,哪裏有山?”
“地圖上麵說的地方就是這裏。”
“走。進去看看。”
風雪停了下來。也許是因為近日風雪的原因,村莊裏並未見多少行人。但是村頭一個賣花的老婆婆吸引了我的視線。
“賣花咯。”
“老婆婆,您賣的什麼花。”我湊上去問。
老婆婆將竹簍掀開,說:“徘徊花,要不要買一朵。”
湊上去聞了聞,花香嫋嫋不絕,見老婆婆年事已高,不禁又問:“老婆婆你都這麼大歲數了又這麼冷的天,為什麼還要出來賣花呢?”
老婆婆滿臉皺紋卻笑得如鮮花般燦爛,說:“你不懂,這輩子賣花,下輩子老婆婆會長得好看啊。”
小白縮著耳朵,也湊上去嗅了嗅。
我取了碎銀買了一朵,一行人繼續往裏走。尋了處歇腳的破廟,我將花朵置於一空瓷瓶中。
不一會兒小黑已經升好了火,火光閃爍之間,破廟中也有了暖意。我瞅了瞅他,他隻是安靜地坐在一邊,把玩手中的匕首,都沒有抬頭看我一眼。
他跟著我的目的是什麼呢?報恩嗎?他真的是傻子麼?
自個自安頓好了之後,我問小白:“你確定這裏真的是離境山?”
小白嗅了嗅空氣,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說:“哥哥,這裏有點兒奇怪。”
我心想我也知道奇怪啊,可是現在天色漸漸暗,不管這裏是不是離境山,也隻能待在這裏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