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有著非常多的書法家,但是最著名的四大書法家有蘇東坡、黃庭堅、米芾、蔡襄,他們的作品足以讓書法家們歎為觀止!蘇黃米蔡皆為朝廷命官,蘇、黃、蔡中進士,米不詳。蘇軾做到翰林學士兼侍讀,黃庭堅當過集賢校理,米芾曾任禮部員外郎,蔡襄升至龍圖閣直學士知開封府。風雲際會,他們都有一番抱負,不過命運都不怎麼樣。而且他們四個人的性情也大有不同。
蘇軾喜歡舞文弄墨,不惟詩文,書、畫也頗有造詣。他有個脾氣,走到哪兒寫到哪兒,但不一本正經,是看見紙便寫,倒不太願意特意寫來送人。據當代書家考證,他握筆隻用拇指和食指,有類於今日我們之握鋼筆,手臂不大能提起來,他用獨特的方法寫出一些好字來。不過強調字的文學書卷氣也有些過頭了。
黃庭堅與張耒、晁補之、秦觀為“蘇門四學士”,其學問則特立獨行,不依傍蘇氏。他學字愛《蘭亭序》,但卻由《瘞鶴銘》和懷素、顏真卿去體會二王。人家看他寫字說不像二王,他笑說這才是真二王。他的意思是在用筆上學二王的方法,而非簡單地描摹其字形。黃庭堅的字寫得異常開朗,如長槍大戟四麵放射。他是以所崇學的禪家觀念來處理書法的,寫出來的東西如禪家談機鋒,但是缺乏機鋒的含蓄。
而米芾有些怪癖。他會穿上唐朝人的衣服在大街上走,看見好石頭拜下去,呼之為“兄”。此外他還有潔癖,不和別人共用物品。他的畫畫得獨具麵目,與其兒子米友仁創“米氏雲山”,畫史上專門有“米點山水”的技法,所表現的雨後山水非常有魅力。
米芾主張習畫練字要看真跡,不要看拓本。可能出於這個緣故,他非常愛收藏。他所著的《寶章待訪錄》、《書史》、《畫史》,均為鑒別古跡的典要。米芾學古最用功,甚至有人笑他“集古字”。但他諳熟了古人筆法後,能擴充發揮,用筆上變化多端,結體也多有風姿。有人說他由於太內行、太喜歡顯神通了,所以寫得滿紙精彩,也滿紙火氣。而且可能與他有收藏習慣有關,其字形仿佛如晉唐人結體的百科字典,花樣極多而無出其右。米芾就字習字、就字寫字的習氣多一點兒,所以寫得非常表麵化,沒有更深層次的內涵和韻味。
蘇軾寫字非常地文學化,黃庭堅的字又禪化、哲學化,米芾卻刻意於就字寫字的筆畫綜合,從純藝術的角度來說,都是旁門左道。任何一種藝術式樣都是一種獨特的藝術語言,有其特殊的機理、語境、表達方式,所謂藝術大師,就是指那些能夠領悟、掌握這種特殊的藝術語言並能自然運用的人。否則,如果用另一種藝術語言來偷換它,這種藝術語言的獨特魅力便被遮蔽了,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包括他們三個人在內,當時蔡襄是宋四家中能夠理解書法藝術語言的唯一的人。蔡襄的字在當時就被評為當時的第一。蔡襄由唐人再追二王,他像一個學者搞科學研究那樣,仔細分析過二王書法的法理,對其用筆、結體均有非常準確的把握,而不是像米芾那樣古的學得很多,卻不諳機理,弄成個大雜燴。我們咀嚼蔡襄的字是在品味書法本文,因而就像喝一杯正宗的龍井茶,特純特真,韻味十足。
圖37
蘇軾曾評價蔡書說,“宣獻太清,留台太濁,自有國以來,當以君謨為第一”。並說與唐之顏真卿、柳公權、歐陽詢、虞世南、褚遂良、薛稷相上下,此話當不為過。近人潘伯鷹在論及蔡書時說,蔡字使人感覺到他是筆筆精心要好的。因為處處精麗,使人越看越醉心。他的小楷和行書,真好像貴族少婦,但在那端莊的圓胖臉上,卻有一雙輕盈眼睛,又有一對淺淺酒窩,趁著人家不注意的時候好像對你那麼深情地微笑。這是絕世的風華。但也是一個無法掩飾的弱點。
米芾也曾這樣評價:“蔡襄書如少年女子,體態嬌嬈,行步緩慢,多飾鉛華”,雖刻薄了點,但有幾分道理。這是蔡襄的毛病。如果從獨創性上來說,蔡字也是較弱的。不過中國書法發展至魏晉已完成,不大可能再朝前走。所以,無論是水對蔡襄也不要要求太高,畢竟人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每個人每件東西也不可能達到完美。
所以蔡襄說:“古之善書者必先楷法,漸而至於行草,亦不離乎楷正。張芝與旭變怪不常,出於筆墨蹊徑之外,神逸有餘,而與羲、獻異矣。襄近年粗知其意,而力已不及,烏足道哉!”這段話也就是說:要掌握書法藝術語言,根本上就是學習楷法,即前人簡單稱呼的“永”字八法。它們是書法藝術語言的基本要素。
宋朝的繪畫水平如何
對於宋朝的書法的成就,很多人都知道一二,但是宋代所湧現的畫家有哪些呢?最富盛名的畫家有:趙佶、範寬、馬遠、夏圭、郭熙、李唐、張擇端等,藝術界聞名遐邇的《清明上河圖》就是出自張擇端之手。
縱觀中國曆史,最能代表中國畫最高藝術成就的,也就是宋代山水畫了。宋代的書畫有的博大如鴻,有的飄渺如仙,意境揮灑如行雲,意隨豪潑如流水,宋時山水畫家可謂人才輩出,各有所長,比如,北宋畫家有範寬(以崇山峻嶺和雪景見長)、許道寧(以林木野水 見長)、郭熙(以描四時朝暮 風雨明晦的細微變化見長)、李成(以塞林平遠見長)、惠崇、趙令穰(以抒情小景見長)、米芾、米友仁父子(又以雲山墨戲見長)畫中內容的豐富程度無法用言語所能表達。
當時南宋的夏圭、馬遠、李唐富有詩意的山水畫則反映了山水畫藝術的不斷變革和發展,他們與劉鬆年共稱為“南宋四家”,不知名或者隱居的民間畫家也多如牛毛。可見宋朝繪畫方麵也已經達到中華藝術創作的顛峰。
宋承唐、五代之後,繪畫藝術有了新的發展趨勢。郭若虛比較宋和唐、五代的差別,說:“近方古,多不及,而過亦有之。若論佛道人物,士女牛馬,則近不及古。若論山水林石,花竹禽魚,則古不及近”。釋道畫經過了魏晉隋唐以來的發展,題材已經陳舊。理學家以反佛道相標榜,影響所及,也造成釋道畫的衰落。山水花鳥則呈現前所未有的繁榮。南宋以後,山水畫又代替花鳥畫占踞畫壇,成為一時風尚。這種變化,經元代而影響到明、清,以至到現在。
宋朝皇帝大多數都非常重視繪畫,甚至有的皇帝本來就是優秀的繪畫家或鑒賞家。北宋繼承西蜀和南唐的畫院製度,而擴大其規模,朝廷設立翰林圖畫院,羅致全國的畫家,優予俸值,為他們提供了較好的創作環境和創作條件。
當時的畫家大多數都以能進入畫院當作自己的榮耀。宋徽宗時,規定畫院按太學考試的辦法招收畫家,入院後除學習繪畫外,又兼修經、律、《說文》、《爾雅》等輔助學科,分三舍考試升降。院畫在風氣上,“一時所尚,專以形似”,“往往以人物為先”。粉本(畫稿)必須先呈皇帝審看,“少不如意,即加漫堊,別令命思”。
由此我們可以看出,當時的畫院製度雖然為畫家提供了條件,但精神統治是很嚴厲的。講究“形似”和“格法”成為院畫的特征。這對於畫家的創作活動無疑是一種束縛。於是,在院外出現了所謂墨戲的文人畫,他們要求脫略“形似”的束縛,信筆草寫,以抒發個人的意趣。這種風氣到了元代最為盛行,而且後代也對此加以了很大的延續。
唐代的王維創水墨山水畫,也叫破墨,發展到後梁的荊浩、失仝,已超出李思訓的青綠山水一派,占居統治地位。水墨畫通過皴擦的變化和墨色的渲染,描繪出蒼勁挺秀的山木岩石,和蒸鬱蒼茫的山嵐煙雨,氣韻泱然,富於表現能力。李成、董源、範寬都是北宋初水墨山水畫的大家。他們的作品有的到現在也被看成是稀世佳品。
此外,李成還擅長以直擦的皴法,寫齊魯地區的“平遠寒林”。《宣和畫譜》說:“於時凡稱山水者必以成為古今第一”。董源以平淡天真之筆,狀寫江南秀麗的景色。《畫鑒》說他的畫“得山之神氣,足為百代師法”。
這些人都是曆經五代而進入宋的畫家。之後的範寬,跟著李成學習,進而認識到“前人之法,未嚐不近取諸物。吾與其師於人者,未若師諸物也。吾與其師於物者,未若師諸心。”他旅居終南、太華,“覽其雲煙慘淡,風月陰霧難狀之景,默與神遇,一寄於筆端之間”。《圖畫見聞誌》把他與李成、關金並列,認為“智妙入神,才高出類,三家鼎峙,百代標程”。
郭熙生活在熙寧年間,他不僅是獨步一時的優秀山水畫家,而且是一位著名的繪畫理論家。他所著的山水畫論,大部分是現實主義藝術創作的經驗總結。米芾、米友仁父子創水墨淋漓的所謂米點山水,世評小米的畫,“點滴雲煙,不失天真”。
到了南宋初期,又一度盛行青綠派山水畫,它的代表作家有李唐、劉鬆年、趙伯駒等。以後,著名的畫家馬遠、夏珪,師法李唐,他們在格局上脫胎於青綠,而參用水墨,調和兩派,筆法蒼勁,水墨淋漓,具有獨特的風格。
北宋的花鳥畫承五代黃筌、徐熙兩派之後,黃筌的兒子居睬,徐熙的孫子崇嗣、崇矩,仍然各樹門戶。郭若虛在論黃、徐同異說:所謂“黃家富貴”、“徐熙野逸”這兩種不同風格的形成,是由於他們的環境和地位所決定的。黃氏父子一直給事宮中,多寫宮苑所有珍禽瑞鳥,奇花怪石,富麗精致是必然的。徐熙是江南處士,多狀江湖所有汀花野竹,水鳥淵魚,不華不墨是其本色。由此而發展成為黃居睬的鉤勒填彩,被奉為院體的標準;徐崇嗣以丹鉛疊色漬染(沒骨法),為在野派的領袖。但後來在發展中兩派日趨融合,也帶上了其他的神韻和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