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明問:“他今天在嗎?”

“他去北京開會了,全國礦業協會的會議呢。”鄭為濤說,“他如果在家,我還能不叫他在這裏候著李市長嗎?哦,他從北京回來馬上就做新郎官了。”

“和誰結婚?是那個許翠眉嗎?”柯國勝接茬道。

“是呀,到時候我讓劉大明邀請您來吃喜糖。”鄭為濤對柯國勝說。

“好的,我一定來,一定。”

“那個許翠眉現在也不簡單呢,她是牛仔服裝廠的生產主管,帶一批人正在福建培訓,也馬上回來了。”鄭為濤說,她當時應聘當上主管,大明說那樣別人會誤認為她走的後門,不答應。為這事,他倆還鬧了一陣矛盾。翠眉說,你大明能當副總,為什麼我不能當主管?翠眉哭著找我告狀,我把大明訓了一頓,問題才得到解決。”

“你還成了和事佬了。”柯國勝說。

大家邊說邊走,來到了一個礦井旁。

“這就是當年的銀山礦井。我們覺得原來的名字銅臭味太濃,就把它改了,現在叫它民興礦井。”朱建安介紹道。

“嗯,民興礦井,民眾興旺,這名字起得好。我們的工作就是為人民服務,讓群眾過上幸福的日子。”李丹明說罷,接著興高采烈地念起一副古代對聯:

得一官不榮,失一官不辱,勿說一官無用,地方全靠一官;

吃百姓之飯,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參觀一陣後,李丹明問走在身邊的鄭為濤:“這次全省開展領導幹部企業入股清理工作,你們礦山這一塊怎麼樣?”

“您知道,我們黨員幹部當年入股都是實打實的,都是自己掏的腰包,都承擔了風險。但此一時彼一時呀,現在,既然省裏規定不允許幹部入股,我們幹部隻有退股。我們已經開了三次會,大家的思想也通了。”鄭為濤說,“幹部股份清退之後,我們打算增加一點群眾股份,主要針對困難群眾。”

“你這想法很好。”李丹明說,“你們的思想要轉型,經濟也要轉型,要加強礦區的生態建設,打造綠色礦區。”

“生態確實很重要,在這方麵我們做了一些工作,比如剛才看到的那條港,原來是汙水臭水,現在水變清澈見底了。我們已經複墾還田二十多畝,承包給了一個種植大戶。目前,我們正在製訂關於建設綠色礦區的意見,一經黨委會研究通過就著手實施,到時候,這座礦山將是綠樹成蔭、芳草遍地。”鄭為濤說。

一條條通暢的道路,一排排有序的房屋,一個個規範的礦井……看到這些巨大的變化,大家不由笑逐顏開,心潮澎湃。

李丹明無限感慨地說:“這裏是礦山之地,現在易名為礦山鎮,這個名字好呀。依我看,你們這些黨員幹部也是一座座礦山,一座座聳立在群眾心中的新礦山。”

“哈哈哈哈……”

一陣陣歡快的笑聲,隨著溫暖的春風吹拂開來,在礦山久久地回蕩,回蕩……

名家眼裏的《礦山涅槃》

夏冠英(武漢大學教授)——

作為一種藝術,小說當然要從美學的角度來看。在眾多有關“美”的觀念中,《礦山涅槃》最容易讓人把它同車爾尼雪夫斯基的“美是生活”聯係起來。就藝術品,車氏這個命題等於是說,藝術品之美在於反映生活的真實。《礦山涅槃》給人以強烈的紀實感(它極易讓人聯想到中華“文統”中所謂“以我手無懼無畏寫我觀”的紀實精神),其故事、情節乃至細節皆似生活的原生態,小說因此或許讓人感到作者在創作中不事技巧。其實,這個所謂生活的原生態就是作品反映生活的真實,按照車爾尼雪夫斯基的觀點,這真實就是作品一種打動人的力量,就是作品的一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