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若軒將晦暗藏進眼底:“娘,月兒,我相信裳兒,她一定是有原因的,你們不必再說了。”
說完他拂袖離開,喬氏一見自家兒子就要走遠,眼中有怒:“我兒素來是個孝子,都是因為災星,總是與我這個為娘的置氣,她都明目張膽地帶男人回家了,軒兒還有什麼看不透她的!”
她這話像是對林昭月說的,又像在自言自語,看著眼前梨花帶淚的女子,不耐煩地轉身。
觀眾沒了,林昭月再哭不出來,抹了眼淚愈發覺得丟麵,若軒哥哥根本不相信她的所有話,就好像她自己在唱一出獨角戲似的。
她一對粉拳緊緊攥起。
到了正午,才終於有人出來找她,林昭月看著眼前的小廝,他是母親手下的人,衷心於母親,是個可信之人。
“你過來,本小姐給你一個任務。”
小廝辦事很快,林昭月拿著手中的一包藥粉,一天中難得出現了個笑容:“沒讓人發現你是林府的人吧。”
那人點了點頭:“姑娘放心吧。”
林昭月自然是放心的,如果能毀了那個小災星,讓若軒哥哥看清她的真麵目,付出什麼代價都沒問題了。
這可是上等的迷情藥,她曾經聽娘說過這種藥物。
爹不是說姑娘家家的清譽是最重要的嗎?那她偏偏就要毀掉這個小災星所謂的清譽,被別的男人睡過的女人,看她還有什麼資格夠硬若軒哥哥!
她得好好回去跟母妃商量一下計策。
黎裳並不知道林昭月再給她準備什麼幺蛾子,她看著眼前一眨不眨盯著她看的無憂,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這眼神,火熱的……跟要把她活剝了似的。
“裳裳。”
“嗯?”黎裳隨便應了一句。
“裳裳……”
“……”
“有話快說!”黎裳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看他這個模樣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說,還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一語未了,手腕被眼前的男人攥住,下一刻,被他拽著坐在了他的腿上,黎裳微楞,對上他的眸子——他的眼眸好似一片星辰,閃閃發光的,讓黎裳有一瞬的迷醉。
坐在他腿上的姿勢實在……黎裳的臉色有點怪異,她以為這傻大個兒又要幹什麼,可他隻是伸了手,就這麼將黎裳摟入懷中。
將腦袋擱在黎裳的肩膀上麵,滿臉的依賴:“謝謝信我。”
半晌等來這麼一句話,黎裳怔忡,心中難得柔軟下來:“傻,不信你我還能去信別人不成?”
在這個世界,她第一個看見的活人,就是他了,想起來,還是很感慨。
這個無憂啊,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明明重傷,卻仍一手便懲治了那些不懂事的下人,還有那個夜晚,不隻是什麼緣故,那樣的無憂不像無憂,還砸了她半個屋子,雖然種種表現與常人不同,但心底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他那麼信賴於她,她都知道的,她們家無憂不是壞孩子。
黎裳在心裏已經將無憂當成了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對待,對他孩子氣的行為也不予計較。
殊不知在未來的某些日子,她有多後悔自己此刻的愚蠢,某個男人長著張妖孽的臉,也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妖孽,然而她當她明白的時候早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