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咖啡廳，曾經的窗子，曾經的兩個人。
他愛的她和她愛的他。
“我以為你會和她在一起。”路染安靜的抿著杯中的咖啡。
“後來我去了法國就分開了。”程敬軒說。“其實，我和她一直都是好朋友。”
好朋友！說的真是冠冕堂皇。
路染不禁冷笑，“她可不這麼認為。”
“或許吧，或許真的隻是朋友。”路染說。
程敬軒看著路染。隻能陪著笑。
“明天vicky生日吧。”程敬軒說。
這是所謂沒話找話麼。好像兩年前她的生日就是他給過的。現在來問她。她該怎麼回答？怎麼回答？怎麼回答？
“嗯。”
“你女朋友是高中的麼？”路染心裏大喊，米揚救命。爺要鬱悶死了。
“不是，英國認識的。中韓混血”程敬軒強調了混血二字。
路染不是沒聽明白，也很大方的應了一聲。
路染是混血兒，四分之一中英混血。但是麵孔還是偏東方女性。可是路染那一對深藍色的眸子任何人都無法忽略。
那時他與她還沒有分開，程敬軒總是愛捧著路染的腦袋吻著那對靈動的眸子。那時上帝賜給她的眼眸。
而她是上帝賜給他的眼眸。
路染不禁想起那時在學校操場上程敬軒對著路染笑著，
你是我的眼/帶我領略四季的變換
你是我的眼/帶我穿越擁擠的人潮
你是我的眼/帶我閱讀浩瀚的書海
因為你是我的眼/讓我看見這世界就在我眼前/就在我眼前
手機響了，路染瞥了一眼看見是米揚，瞬間鬆了口氣。
“米米，我在咖啡廳。”
……
“嗯，你來吧。”
……
“我沒事，一會我要去買點東西。”
……
“好”
程敬軒的目光盯得她有些不大舒服。側過臉，張望著街邊。
但是那炙熱的目光怎能是說躲開就躲開。路染有點喘不過氣來。眼眶酸酸的。
從前，他也是這麼看著她。
炙熱的眸子，深情的他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路染還是忍不住先問了。
程敬軒發現自己失態的，做樣幹咳了兩聲。“沒什麼。就是覺得兩年多你變化挺大的。”
能不大麼。兩年說起來不過是春、夏、秋、冬、春、夏、秋、冬。
當你一個人過著這八個季節的時候，誰知道什麼叫寂寞。誰知道什麼叫傷感。誰知道什麼叫難熬。
路染笑了，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有多脆弱。
“還好吧。日子過得很快，都兩年半了。”路染承認，自己違心了。天知道到底快不快。天知道到底有多累。
“對不起。”程敬軒說。
路染準備去拿咖啡的手頓了一下。眼眸暗淡了。沒有了光澤，好像沒了沒了生命。
她最害怕的就是對不起。為什麼要說對不起。為什麼要覺得很抱歉。
米揚來了，到了別後。
步行街的轉彎。
路染靠牆仰天大口大口的呼吸。可是眼淚還是隨著呼吸一滴一滴的流下來。
街角的程敬軒靠牆看著她。那個女孩為他流下的眼淚好似滴在他的心裏。
路染慢慢的蹲下來。雙手捂著臉。米揚去擁抱她。給她無聲的安全。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為什麼要感到抱歉。我以為終於可以恨你了，以為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我以為…。我。不會…再。愛你了。”她越說越絕望，他越聽越愧疚，她越看越心痛。
“程敬軒，程敬軒。”她的聲音變得嘶啞。兩聲不大不小的呼喊，剛好戳痛了他的心。
程敬軒捂著痛的不能呼吸的心。小聲的說“染染，我在。”
“程敬軒，我真的好愛你。”她的聲音慢慢的小了下去。繼而整個人軟在米揚的懷裏。
“我也愛你。”
我堅信，所有失去的都會以另一種方式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