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安靜。”還是那樣拽拽的聲音,“我有一些話要說,我想你們一定很感興趣。”
海汐對著記者們神秘地一笑,幾秒鍾內,客廳內安靜如初。“請問魏海汐先生,有傳言說您將和妖黯玉小姐訂婚,這是真的嗎?”有記者問。黯玉正欲辯解,指尖傳來一陣隱隱的痛。
“或許他有他自己的安排。”黯玉想,就沒再多說什麼。
“這是真的,我們的訂婚典禮就在這周日,到時候家父一定會邀請各位到場的。”海汐說的麵不改色心不跳。
“可魏董事不是一直有意讓韓蕭依小姐做自己的兒媳婦嗎?可為什麼現在又選擇妖黯玉了呢?”
……
靜。
出奇的安靜。
魏泱張大了嘴,一聲“啊”半天才喊出來,妖黯玉也說不出話。
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海汐身上。
“有意……”話筒朝他湧來,他皺了皺眉,淡定地說:“有意,不代表肯定。”
說完,他拉著黯玉向門口走去。
“魏海汐先生……”“妖……”後麵的記者蜂擁著追來,海汐加快了腳步,走到大門前,正要打開門,一個人突兀地從一旁鑽出來,手裏的話筒差點捅到黯玉的臉上。
“請讓開。”海汐臉色有些難看,可記者似乎沒聽見,仍在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
“我說請讓開。”海汐咬緊了牙。“魏海汐先生,是不是魏氏集團覺得韓翌公司沒有合作價值……”
混亂……混亂……
“快走!”海汐緊緊地握住黯玉的手,跨過橫在地上的記者,快步走向門口的汽車。
“到哪兒?”黯玉著急地問。“離開這兒。”“那些記者……”“沒關係,”海汐打斷了黯玉:“幽辰他們也不是吃白飯的。”“哦。”黯玉點點頭。
車開動了,黯玉回頭看看,那巨大的木質漆門泛著沉穩、嚴肅的光,黯玉的心突兀地跳了一下。
*
“怎麼總帶我來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黯玉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習慣的眯了眯眼睛。“很奇怪嗎?”海汐自顧自地向前走,頭也不回的問。“也沒有啦,”黯玉聳聳肩,“隻不過……”“隻不過有點荒涼是嗎?”海汐轉過身。
“以前不是這樣的……”海汐蹲下身,點了一支煙。
“你會吸煙?”黯玉有些驚異。“以前,這裏很美……這兒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草坪……”海汐好像沒聽見黯玉說的話。黯玉向四周掃了一眼。其實現在也是草坪,隻不過已經變成了一片黃褐色。“天氣暖和一點的時候草坪中就會開出許多白色的小花……五個瓣,黃的心……我們會把花瓣一片一片摘下,在每片花瓣裏都許一個願,讓它順著水飄走……”
海汐抱著膝坐在草坪上,淡淡地笑著。
“就是這樣,以前我就喜歡這樣看著她……在門前的晾衣架上曬衣服……天快黑了,太陽把她的影子拉的好長……”黯玉側過臉,凝視著海汐。他坐在那兒,像一個孩子,讓人心疼。
“我們快樂的生活在這兒,從沒想過要分開……”海汐的笑漸漸收起,嘴角勾起一絲苦澀。
“你很愛她?”黯玉問。海汐愣了一下,良久,點了點頭。
“對。我很愛她。”
“那她現在在哪?”
……
海汐的呼吸沉重了,眼裏是一汪深深的潭水,倒映著止不住的歎息。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海汐的臉在一秒鍾之內又戴上了一層冷冷的麵具。
“沒什麼……我不問了就是了。”黯玉拔起了腳邊的一棵草,繞了幾圈,一個戒指就出現在手心中。海汐輕輕地取過來,套在了小拇指上。很合適。
“為什麼,你也會?”海汐看著手指上的戒指,眉頭皺了起來。
“你喜歡?是王妃教我的,以前我在妖族經常做這個。”黯玉開心地眯著眼睛。
“王妃?……妖族?”海汐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黯玉。黯玉的血像是突然停止了流動,身上陣陣地發涼。
“不是,我有個朋友……叫王妃,嗯……還有我從前讀的小學……叫‘妖族’……嗯,就是這樣。”黯玉暗自捏了把汗,總算編完了。
“嗯,”海汐點點頭,“很漂亮。”
“真的?”黯玉的眼睛眯得更細了。
“為什麼你總要這樣?”海汐學著黯玉的樣子眯起了眼睛。黯玉猛地反應過來,睜開了眼。在妖族,眯著眼睛是開心地表現,但這是人間。在人間,應該學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