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終於趕在關城門的最後一刻進了拓城,此時天已經晚了,漆黑的夜空中一輪明月高照,散發著幽幽的光芒,街道上偶有一兩個人都過,也都步履匆匆,神色慌張,生怕身後有洪水猛獸似的,雲若橙挑開馬車簾幕,向街道四周望了一眼,眉梢輕挑,眼眸深邃,四周很安靜,隻聽馬車輪子軋過地麵的摩擦聲,這安靜有些不同尋常啊。
倏地雲若橙眼眸一凝,緊緊的盯著夜色,心底一凜,周圍有人監視,人數還不少,不過她並沒有感受到殺氣,唇角勾起一個嗜血的冷笑,不論是不是殺她的,隻要敢監視她,那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莫如諱也感覺到周圍有人監視,遂沉聲的開口:“少主,要不要屬下派人解決”。
“不用”。她倒要看看是誰,從她一進拓城便盯上她了,她正嫌最近太清閑了呢,倒好送上門來讓她玩。
一看雲若橙露出臉來,騎馬走在馬車旁邊的朱澈立刻欣喜的湊到窗前,開心的喊道:“橙橙”。
雲若橙麵無表情的瞟了他一眼,冷冷的放下簾子,隔絕了朱澈那張欠揍的俊顏。
朱澈無奈的撅了撅嘴,口中咕噥著:“橙橙又不理我了”。
安譯一看自家主子又碰了一鼻子灰,打馬走到朱澈身側,好心的小聲對朱澈說道:“殿下,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要慢慢來,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相信雲小姐有一天一定會發現殿下的好的”。然後小心的觀察著朱澈的表情。
朱澈黯然的雙眼在聽到安譯的話後瞬間亮了,對啊,這種事可是急不來的,他要慢慢的慢慢的融化橙橙的心,早晚有一天橙橙一定會接受他的,這樣一想立馬就來勁了,對著安譯哼了一聲:“算你懂的多,回去了本宮好好賞你”。
安譯心裏別提多高興了,隻要殿下不要整天臭著臉就好了,其實他家太子殿下在外人麵前陰晴不定,深不可測,可是隻要在雲小姐麵前,說句大不敬的,那就是個白癡,還是個愛情白癡,不過天下間也隻有雲小姐才能得殿下如此相待吧,想到了皇宮中的皇上和皇後娘娘,安譯心底歎息了一聲,如果被那兩位知道殿下此時的情況,不知道是喜還是憂啊。
朱澈瞟了一眼夜空,眼底略過一絲暗芒,稍縱即逝,看歐陽烈向他望過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扭過頭去。歐陽烈不由得好笑的搖了搖頭,這個朱澈,還正是如外界傳言的陰晴不定,他可不相信那人真如白癡一般糾纏著盟主,在他看來不是有目的就是有什麼隱情。
眼神微冷,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那麼,心裏不敢再想下去。
幾人隨便找了家客棧便住了進去,那掌櫃的一看幾個外地人愣是不讓住,驚慌的要趕幾人走,直到莫如諱把長劍擱在那掌櫃的脖子上掌櫃的菜戰戰兢兢的領著幾人上樓去了,其實不是掌櫃的不讓住,而是最近這拓城不太平,幾個陌生人他也不敢留啊。
掌櫃的走在前邊帶路,以雲若橙為首的幾人走在後邊,那掌櫃的看中間的白衣女子一身風華不凡,那容貌更是他沒有見過的美麗,便好心的開口提醒:“姑娘啊,最近拓城可是不太太平,你們可要當心安全”。
雲若橙淡淡的“嗯”了一聲。
掌櫃的見此想問問他們是來此地做什麼的,但是一接觸到旁邊藍衣男子冷冷的視線,便後怕的縮了縮脖子,剛才那人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看來這些人也是不好惹的,遂專心的帶起路來。
朱澈走在雲若橙的身後,不滿的撇了撇嘴,“橙橙你看這家客棧多破啊,誰知道這裏有沒有老鼠蟑螂之類的,我可是很怕那些東西的,我們再換一家吧”。
雲若橙淡眉挑了挑,朱澈怕老鼠蟑螂,心下有些好笑,卻並沒有回頭,冷冷的說道:“好像沒人強迫你住吧,外邊大路敞著呢,絕對比這裏舒服”。
“橙橙你要我去睡馬路嗎,不行我不要和橙橙分開,橙橙睡哪裏我就睡哪裏,就是老鼠蟑螂我也不怕”,說著拍了拍胸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雲若橙也不再理他,和這人說話就是浪費腦子。
雲若橙的房間在二樓最裏邊,雲若橙安排若溪住在她旁邊的房間,這樣即使發生什麼事情她也能及早發現,當時朱澈可不依了,“不要,我要住這個房間”。
雲若橙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那一眼直掃得他心虛,雲若橙二話不說進了房間休息,今天坐了一天馬車她都快累死了,實在沒有精力搭理這個朱澈。
朱澈也看出來雲若橙眉眼間的疲憊,小心的說道:“那好吧,那房間讓給若溪了,那橙橙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喊你起床”。說完優哉遊哉的走了,嘴裏還吼著:“給爺準備洗澡水,爺要沐浴”。
雲若溪黑著一張臉站在原地,瞪著朱澈離開的背影,這人實在是太可惡了,為了纏著姐姐,連房間都要和他搶,真是不要臉到家了。
雲若橙這時從房間裏走出來看雲若溪站在原地,拉起他的手把他拉進雲若溪的房間,把他摁在床上,仔細的給他掖好被角。溫柔的說道:“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