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看看我的速度究竟有多快,那就讓你看個清楚好了。”張遷心中暗道。
作為旁觀者的許暢,幫張遷把背麵朝上的撲克牌全部打亂,然後站到了離方桌半米外的地方。
張遷的目光掃過許暢、劉維忠,微微一笑。
突然,他的手,動了。
左手背在身後,一隻右手掃過桌麵上散亂著的撲克牌,繞著劃了一圈,接著又劃了一圈。
兩圈過後,所有的撲克牌已經整整齊齊地堆在他的手中掌心中。
這還沒完,隻見張遷右手微微用力,整副撲克牌突然就像是噴發的噴泉一樣,刷刷刷地朝天空彈去。而隨著地球引力的作用,撲克牌在彈到某一高度之後便開始下落,等到最頂上的撲克牌下落到張遷右手的高度的時候,張遷右手中的撲克牌正好全部離開掌心。
而在劉維忠和許暢的角度來看,張遷手中的撲克牌在空中劃了一個圈之後,又重新跌落在張遷的右手手掌中。
等到最後一張牌落在張遷右手掌心中時,張遷沒有片刻停頓,右手輕甩,手中的撲克牌一張張滑出,整齊地沿著方桌正好擺放了一圈。
“請翻牌!”張遷右手微抬,向劉維忠微笑著示意。
得到張遷的示意,劉維忠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把方桌左上角的第一張牌掀開。
赫然,捏在劉維忠手指間的那張牌正是黑桃A。
劉維忠眉頭微皺,接著掀開了下麵的那一張,不出意料,那是一張黑桃2。
劉維忠猶不死心地繼續把後麵的牌一一掀開,隻是讓他感到渾身發冷的是,所有的牌都是按照順序,從黑桃、梅花到紅桃、方塊,從A到K,一張不差地擺在了方桌之上。
“果然!”
劉維忠掀開最後一張方片K的時候,感覺渾身的力氣就像被一下子抽走了一樣,軟倒在地上。
大口地呼吸著,劉維忠試圖讓自己的心情盡快平複下來,隻是,讓他近乎絕望的是,他發現,他跟張遷的差距真的不是一點半點。
從一開始張遷單手收牌,到最後的甩牌,張遷一共就做了四個動作。
但就是在這個四個動作之後,整幅散亂的撲克牌卻已經被洗好了,由此可見,在這四個動作之中,張遷在劉維忠和許暢視線不能及的地方做了多少私下的小動作。
而更讓劉維忠感到絕望的是,自始至終,張遷都沒有去看撲克牌。
張遷是在盲洗的情況下,單手隻用了四個動作就把牌徹底洗好了。
這意味著什麼,作為在魔術社裏混了不短時間的劉維忠和許暢都能明白。
如果這一切讓劉維忠來做的話,劉維忠自信,他可以用雙手在七個動作中把牌全部洗好,但即便如此,他也絕對做不到張遷那樣的遊刃有餘,不帶絲毫的煙火氣。
服了,徹底服了!
這時的劉維忠已經不再奢望一個月後自己能贏回來了。
別說一個月,就是用一年的時間來練習,劉維忠也絕對做不到張遷剛才所做的一切。
就像是一場考試一樣,他可以用半個月的時間複習,把成績從60分提高到90分,但他卻很難用半年的時間把成績從99分提高到100分。
這一分的差距,其實就是天上和地下,有漏和大圓滿的差別。
強忍著手腳的麻木感,劉維忠從隨身的挎包裏取出來一本顏色已經黃的甚至有些發黑的破書。
“這……是我的賭注!”劉維忠滿臉沮喪地說道。
對劉維忠遞過來的東西,張遷看都沒看一眼,隻是用一種很深沉、很認真的眼神直視著劉維忠,說道:“你認輸了?現在就認輸了?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為什麼不再試一試?”
“再試……也是輸!”
“輸?”張遷突然雙眼圓睜,好似是發了怒的獅王,渾身充滿了殺氣,“輸贏很重要嗎?我,張遷,以前輸過的次數比你多得多,但,我沒放棄,因為我覺得,我還可以再進步一點點,哪怕就是那麼一點點。”
“當初我練習分揀紅綠豆的時候,一個流程做下來用了整整一百二十七秒,但我沒放棄,我覺得,我應該能夠再快那麼一秒。一個星期後,我做到了,用了一百二十六秒。然後,我又覺得,我還可以再快一點,哪怕就是那麼一秒。十天後,我又做到了。”
“告訴你就是想讓你明白,輸給對手再多,也沒關係,隻要你沒有輸給你自己。如果你連你自己都贏不了,你又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能力和機會去贏別人?”
“賭注,還放在你那。我們說好的,一個月後,我親自來取。到時候,我希望,你可以大聲地告訴我,你戰勝了你自己,你比今天又快了哪怕僅僅隻有一秒!”
說完,張遷離開了。
唯有劉維忠還坐在地上,但,他的眼睛裏,異彩漣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