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 / 3)

胡言亂語1我們如何認領在墳塋裏爬行的現實,如何擺放複活的祭壇他是一個深沉的鬼魅穿透了我,直接盜用我的皮囊我們如何遷就一些強硬的思想,如何開始講述生動的解放他是一個淵博的學者無視我,帶過來一車寫著精神的紙張雷雨有沒有準時打響,我的水神啊,我寧願以血換水幹巴巴的思想還能活幾十年,而槍打出頭鳥就在一瞬之間我在一張雪白的紙上否定憤青,我的心被壓得很緊沒有任何一米空隙,可以想呼吸以外的事情陰霾接著陰霾,海子的叫著“薩福”的鳥被憋死了他躺在平行線上的理由,一定能將四季扭曲出一個沉悶的嘴臉在每個人麵前大聲的喊:你所說的曙光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們為什麼會學著寫詩,為什麼會思考關於意象的一切2領路的人,前麵是懸崖!請直白你的用意在這個恐怕會結束生命的地方,一定有很多冤魂誰能知道,在應該有俠客論劍的地方誰又會輕輕推了我一下等紮進了穀底 雨便會襲來我厚著點臉皮在多久之後才能開出一朵斷裂的花死去的魂啊,誰來摘了這一朵背朝太陽的花來填補一下你的斷裂的身形,反正你也不敢直麵太陽,反正你也不知道何去何從我們就這樣埋葬,並做著尖銳的期盼與世無爭的采藥人啊請發現後帶我離開這個峽穀的另一邊在高原的雪線之上3被支架撐住的銀杉樹沒有選擇死亡的權利實心的鐵柱以三角形拴住影子,進退不得圍著它站立了一圈人學者,詩人,攝影家他們翻閱了詞典來讚歎高聳與直立他們必定不知道有一個家族的蟲蟻在它的斷根中生活了好多年你如何就知道草原不是穿了雨披的沙漠在地平線以東的地方,正在規劃一場風暴勢必要把偽裝吹裂,勢必要掀開含羞的紗布灑下一些牧羊的鮮血,或許還剩一些鮮嫩的草根在沙漠上,遠比商隊裏純銀的駝鈴要刺眼他們會不會就這樣突然走進了樓蘭國昌盛的城牆人類堆積的沙漠,這裏的每一粒,都有身首異處的欲望對著落日的夕陽,安跪在古武士淳樸的謊話中4我想要在安詳的河中唱出斷裂之歌洗衣服的女人,你不怕突然浮出你死去嬰孩的身子?淋著浮藻的臍帶還往你衣服裏伸去,他哭著要喝母乳快回家去偷人的漢子正在開二鍋頭的瓶蓋要怎樣,才能讓我虛構的這條河從水底斷裂還不能使水麵下降一點,我的思想,肉體,靈魂通通往空白處填去是不是還剩了一點情感的位子因為有人攔住了他喝二鍋頭,所以他還不知道怎樣鼓起勇氣,並且以怎樣的姿勢遊到水底5我如何能在逃亡的路上成功尿遁看守的士兵從南唐趕來說後主已亡名貴的妃子被吊在寒星上,以儆效尤一輪接著一輪的拷打,以烏鴉的姿態求饒我最怕的便是無法逃避同時也怕死在種滿桃花的路上我們又套上了灰色的麵具,比之前一副嘴臉還要坦然用了黃金分割的公式計算微笑,那裏正是我皺眉的地方在依附著溝壑的秘境上,談笑風生一層肉色的薄膜緊緊隔住一千個春花秋月的苦果,隔住一千個我6我闖進了國外版的午夜電影狼人,吸血鬼,木乃伊躲在月下博物館旁的古堡邊聽著一些老的對白新鮮的血液,腐朽的亞麻布我的姓氏能湮沒冥想我的烙滿青銅的腳步做了祭品腳後的追兵一定加快了腳步,長著黑色絨毛的噩夢我該把自己定位在哪一個寓言的偽裝裏才能不被一眼識破,不要做聲我是杯弓蛇影的主角為什麼荒野裏沒有婉約一個豪放的錦衣衛躲在身後我怎麼知道他奉誰的命令而來7夾著尾巴跑回家的影子先我一步開了一夜的燈,證明我熱愛光明?對著月光下的鏡子反出一些什麼樣的光為什麼不能將詩人帶回為什麼不能重新進化我看不清你,同時也看不清自己我們都在一個黑色的夢中得到分娩我不是拒絕,我是早已匿名的風我希望每天能在人的耳邊隱世並且刮著一些身不由己的現實真實著傷心的人躺著家裏假裝著高興的人站在街上我跑過這段距離隻用了一個性格的長度8這是一組前所未有的聯係由墨色的男人想出來的要在封閉的坑裏采風,被根枝蒙住了眼樹的根和我一樣想知道上麵結出了什麼樣的果我們又為什麼要做因為什麼要在開花後爬出泥土雨為什麼喜歡灌溉罪惡好吧我承認我思考得很深關於人格與性情外加紫色的遊泳池又是左腦和右腦合在一起,他們說水是一樣的一個人一天出現兩次沒有意義更何況一個物極必反的世界馱著思想的馬沒有韁繩沒有伯樂可以順利被馴化,被野馬從夜空中涉水而來,鬃毛的風牽起銀河的星有一條絕望的斑痕橫跨眉宇,最長的馬場濺起的泥土是思想,是堅硬的世界它終究是會落地的,被壓進別人的世界中很深我隻需要記得再次踐踏的還是那匹馬從夜空中涉水而來,棕色的風牽起銀河的星暗示的生活,樹的神,馬的神,互相抵撞吧銀河裏的星爆炸到恢弘而和我有什麼關係9我所要想的東西,和你要表達的情感之間跑過一隻黑色的豹子,就像詩歌裏應該有的豹子他絕對不是神的化身,但是他來的目的還未解答之前我們的床頭就擺上了野花,很野的花不是廣場上女孩偏要你買的那一朵是思考的夜,被野生豹子叼走的一朵我第一次感受到軌跡的存在,沿途的線路它以四條細的閃電劈的不是直線要繞很大一個彎才能不被女人的淚水沾濕本來不應該把神明的存在強加,他是一個智者他從來不用思考,他的彈指一揮間是法則,是真理但我站在高高的穀堆上,在漏雨的屋簷上,在被風刺破的傷口上,嚴謹而信誓旦旦但我手掌中溜走的食糧沒有回返如果現在沒有回返我的思考的神,我雖然隻有一隻頭顱和一副不完整的皮囊你也別想在午夜,在寂靜的任何一個日子裏輕易地抬起頭,和我提筆的手10街上有昏黃的燈,有搖滾樂,有吞人的野獸他從街上逛了一圈回來,就成了瘋子瘋子站在街上的時候不敢睜眼,隻顧著用手塞住耳朵他在街上蹲下又跳起,他用手撕扯身後的空氣瘋子想正常離開地球,瘋子認為身後有線扯住他圍在電線杆上的浸了油的魚線之前他醒的時候,床頭擺上了幾朵野花不是情人廣場上姑娘賣的那一朵是從山頭間零落的美麗故事,帶過月光與風這是他上街的理由,街上的人都是瘋子黑夜,荒原的火山口噴湧的鍾聲從城市裏歸來翻進下水井蓋向村落致敬,向遠山,向姑娘他坐在別人汽車的引擎蓋上,讀不懂星的菜單將車開到荒原的瘋子坐在引擎蓋上,等一位侍者捧著一束割手的野花,等著深奧的死亡瘋子說要送給我時間的白玫瑰前提是一定要蘸滿時間的鮮血放置在比荒野更野的地方瘋子的頭顱上,眾神正醞釀著一場死亡11一長串封壇的泥裏藏著花開的季節如果俠客提著女兒紅如約而至如果瘋子騎在馬上隻身痛飲哲理的操縱者,馬蹄踐過而踩踏的曲子瘋子低吟時寫的歌讓酒香密不透風叫罵著男人死在藏紅花的枝葉裏月月寫詩的人連話都說不出為什麼我們要把無法交流的人天天掛在嘴邊為什麼一座孤島上要有兩位角色瘋子低聲說的話在分貝之內,震破了蝙蝠的耳膜它撞向堅硬的石壁,滑落到床邊暗夜中的蚊子成了高貴的神是一條河流的吸食者,伸起頭爬向河床瘋子的心以下的地方持續地震震源不詳,震幅不大但足以,推翻一個人的王座12隻要有馬在,窮苦的悲傷者一棵草也是眾神死亡的草原在我丟棄鞭子與手劄時,眾神死亡隻要有草在,在下一株還沒有發芽與動欲之前就不談與複活相關的神話我的濃烈的眉毛劈傷了自己,也劈傷了馬在有雨的地方將草嫁過去吧與那方土地生下兒女派他來我這裏眾神死亡的夜賦予了我和身體一樣的顏色我的傷口化膿苔蘚叢生我在這等你用生長的感受療傷孩子,千萬別觸碰那本靜止的詩篇裏麵艙裏以血為食的亡靈,從山海關的鐵軌而來不要坐火車,你不是穿著褲子的雲不要走海邊,萬一有浪流運送春天的紅花而黑幕中的白馬,可以從夜裏突兀地進入白日的夢裏繞開了軌道與海岸的白日夢孩子我的確是等你的故人在忘卻了破土與饑荒之後也千萬別哭和來的時候一樣隻身死去13最幹淨的地方叫做墳墓我活著因為在雜亂的房間擺放生命我也是追求愛情的野馬,追求連體動物我牽著你的頭發就想到熱切的火花與尚未解凍的淚水一起向佛,向神我是窮苦的悲傷者,我隻有馬還隻有能出現在暗夜裏的野馬鬃毛與你今夜的發是一樣的女人,你的腰身為什麼凸顯女人,你的骨骼葬在草原女人,對著你的身體我無從下手複生的馬,從哲理中徹夜趕來哲理同時將我趕走而馬,我黑色的馬守住那棵起始的草有人,要將草原連根拔起14我們重複著重複的曆史一片黃葉從中原走過避開森林並且推門而入在我卜算壽命的時候,門外是白晝就這樣闖入我的房間,我的黑夜有一個對手必須要逃出生天同時我要回到最初森林的口中插上兩片石斧便可以飛翔我無限的幻想我在天使的序列但暗綠的牙齒並非本世紀的天堂噢!黑夜的太陽我怎樣以含蓄的語言奉承這一排荒誕的原始饑荒呢莫非這裏原本就是黑色我們每天都在欺騙與被欺騙署名為太陽的偽君子如何下海經商又如何販賣年輪與河床城裏的姑娘你所凝望的男人無處生長15應該以怎樣的途徑醒來那手舞足蹈的枝葉明明與我無關我就坐在山脈初孕的胎盤裏等著秋天與冬夜的到來就看一場整個森林的脫衣豔舞這個姑娘,你去重生我來死亡向你告別剩下的隻有鬼和謎我選擇的陪葬就是站在這棵樹頂所看到的南方但是我不知道上位的死神是不是出門前遇見的戴著草帽伏在樓下的割草工人他來找我的時間一定比我活得更長死不了死不了我孤傲地麵對日出與太陽一個人並且夜夜笙簫我要盡力摸進森林的眼睛扯出生命與年輪掛在自己的褲腰帶上與頭顱相望並且日久天長而那暗綠的牙齒比我還要慘淡我開始在精靈的胎盤裏思考並且回憶人類初生的模樣16這個清晨必定以擬人的方式走出我的苦痛是高懸於森林的胎盤我又一次難產地降臨於世母體開始疼痛,她安放我在十字路口掏出手機記錄想起的詩歌這個時代真的悲哀我的頭顱裏滿是金錢和女人我的頭顱裏滿是理由與原因難以為繼的是太陽他已經不知道如何分配森林,城市,男人,女人我們共同進化成野獸並且奔襲在城市裏每天發情我們擬人的動作漸漸熟悉並且唾罵森林裏的一切噢!我們的生活,我們是野獸17我瞪著眼睛來到你的宿舍樓下猜測——猜測黑色蕾絲與乳頭的顏色那尊舉著教科書的女子雕像她的裙子足夠走光我們每天都從下麵經過我們每次都會抬頭冥想她已經不是處女她的臀線很長而城市就像一座粉紅的小屋我們卻興奮地找尋處女於是從家店麵跑到隔壁一家圍著球形軌跡的整整一排我們經常死在半路上無法安葬沒有人讓你轉回森林深處在那裏等著初生的女人並且防備隨時而來的同道中人這裏究竟住了一些什麼東西我們融入的生活融入灰燼然後信心十足地等待複燃而南風一吹呢我們認為女人似水我們每天捧著一盆在陽光下肆虐並且虎視眈眈盯著每一個人而陽光直射啊有人在平直的街道上詐騙首先騙過自己,他的目標要讓白天升起月亮讓太陽遠去他鄉不是偶然我真的來到了這裏18我無處可去也不要回到家鄉他是無辜的土地隻負責誕生與埋葬有什麼理由讓他承受我的雙目無神與毫無退路決不能讓霧氣從家鄉的土裏升起一旦陽光被朦朧,被分離我死了也不會葬在這裏我將去往何處回到森林又到城市從人類做到野獸我們的物種類別早就模糊我曾經將一切反麵情緒寫作詩歌用來嘶吼,對太陽也對月亮家園與巢穴都不幸福我將去往何處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