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真的好想出去走走,哪怕是去流浪也好。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我想起了兩句話:‘生,要曆盡紅塵浮雲,死,要摘下世間繁華’——這是我的生命所無法支付的,所以我不會戀慕紅塵浮雲,也不妄想摘下世間繁華,我隻想做一個浪子,隻希望在我未來不多的日子裏,能夠多看看這個世界,那怕是一朵花、一株草、一棵樹也好,等到我麵對死亡的時候,我才會無憾,才能安然、平靜地去麵對。
這是我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所以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不會跟你回山莊。因此,二哥,對不起!”
說完她抬起頭,卻看進了一雙深深的眼眸,她覺得自己已經被淹沒在裏麵了。
那雙眼眸裏滿是沒有掩藏的情緒:是無耐?是心痛?是激動?還是感動?……太複雜了,也許都有吧,隻是最後,隻剩下那深深的,能夠淹死人的溫柔!
“那好,你想去哪裏?我陪你去!”他溫柔地看著她柔聲地說,“我也一樣,憶,不管你同不同意,從現在開始,無論你要去那裏我都會陪著你!我不會放任你一個人到處走的。”
“生,要曆盡紅塵浮雲,死,要摘下世間繁華”有這樣的抱負的人,他佩服,但是能做到的又有幾人?他自認隻想看著她好好的,所以他釋然。
不可否認,他被她的一席話感動了,這就是他的憶,一個與眾不同的憶,說的每說一句話、甚至每一個字都能直接撞擊他的心靈!
所以,就算是天涯海角,他也願意陪她去流浪,去做一個簡單的浪子。
就要走了,點點的心又開始活躍了,雖然有一個大大的甩不掉的尾巴,但是一想到外麵的世界,那一個大尾巴就根本不算什麼了,就當是多帶一個錢袋外加保鏢得了。點點在心裏對自己說。
窗外的月今晚特別的明亮,婆娑的樹影在夜色中顯得有一點詭異。
她突然想起剛醒來的那個晚上,在火光中的一幕幕,以及夜幕中的自己逃得有多狼狽!
看看床上的包袱,她的心裏突然冒出偷跑的念頭,也許能甩掉那個大尾巴也說不定。於是想到就做,拎起包包,就跨上窗台……
“你什麼時候對做梁上君子有興趣了?”這個時候點點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嗬嗬……”她幹笑兩聲,回頭,有一滴大大的冷汗掛上了額角:“那個……二哥,我對梁上君子沒有興趣啦。”
“是嗎?”他斜倚在門邊不帶感情地說:“可是你這個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對做梁上君子很有興趣啊!”
“嗬嗬……二哥,”她那圓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轉:“我是在賞月啦,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
“哦,跨在窗台上,背著包袱賞月?”他的嘴角掛起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
“這個……二哥,呃……我是在一邊賞月一邊等你啦。”幸好她反應快,天!為什麼他不晚一點點再出現?
“等我?”英挺的眉毛不置可否地挑了起來。
“是的,等你!”這回她說得理直氣壯的。
“那好,現在可以說說為什麼等我了嗎?我洗耳恭聽。”他不慌不忙地在桌前坐下,並隨手倒了杯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