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以後再出不會了!我發誓!”湘兒信誓旦旦!
“現在,回去!好好閉門思過,三個月內不許出宮!”
“啊!皇兄,你是開玩笑的對不對?我求求你啦,秦姐姐都說不怪我了……”
“四個月!”
“哇!皇兄!”
“還是五個月!”
“不要!就四個月吧。”湘兒委屈地撅著小嘴,“但是你要記得給我帶白玉酥蓮羔!”
“沒有但是!”
湘兒隻有哀怨的份,誰叫闖禍的是自己!她也百思不得其解,每次她想做好事都會變成壞,每次都被禁足!皇兄都不願意再帶她出宮了!這次好不容易讓他帶自己出來,還沒玩過癮呢!
“咦,好吵!怎麼東西都在轉呢!斯諾,你又騙我來酒吧了,是不是?不對還是你喜歡的士高這種鬼地方了?”秦憶揪著眼前人的衣襟,質問,“你真可惡,自己喜歡王牌dj又沒膽。”摟著一直胡言亂語,隨時可能跌倒的人兒,他不知道拿她怎麼辦,她就是不肯入睡!
“好討厭,這是那一個酒吧啊,燈光怎麼變換得這麼快,我好暈啊!”
“小心!”好險!著一點跌倒了!
“好暈啊,我們去唱k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歡唱k嗎?在這裏讓燈光晃得頭暈不如去唱k,走啦!”有一點撒嬌,有一點耍賴。他羨慕,不!是嫉妒那個名叫斯諾的人,她連醉的時候想到的都隻有他!
“……人大了我應當一早慣了,沒有護航,偏偏很幼稚,一有壞狀況,就會想歸去父母親的堡壘……爹地、媽咪……我想回家……帶我回家好不好……”
聽著她唱著陌生的歌,替她擦著不斷湧出的眼淚,他向來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別人,他隻能手足無措地摟著她,哄著她。
“家呢?家呢?”她掙開他的懷抱,跌跌撞撞地到處找。
“咦?!家呢?”在她跌倒之前扶住她,“家呢?斯諾,我又迷路了,你知道對不對?你送我回去好不好?”她又一次揪著他的衣服。
“好!”他誘哄著她回房,“來先睡覺,醒來之後,我就帶你回家,好不好?”
“好,不許黃牛哦!”
“好!”
“我真的好想回家,好想好想!”
“怎麼辦?他不喜歡我!他不喜歡我……”
“我不要呆在有他的地方,他不喜歡我……”等等誰?是誰不喜歡她?
“嗬嗬……斯諾,你錯了哦,我就是說嘛,隻有你這個笨蛋才會喜歡我,嗬嗬……”不是那個叫斯諾的?心頭突然湧上許多疑問,“他”是誰?是誰讓她如此的傷心?她真是水做的?不知道會不會缺水?
“乖,睡醒之後帶你回家,好不好?”
“好!我要拉勾勾!”聲音開始越來越沒勁了,算是一個好現像。但是還真是超沒安全感呢!
“好,來!”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唔,我還要蓋章。”最後的幾個字已經變成咕噥了,但還是堅持到兩個拇指印在一起,她才放心地閉上眼睛。
他拿來毛巾細細地給她擦臉,擦完臉他還舍不得離開,輕輕地撫著她的臉,撫平她緊皺的眉頭,再把她的秀發整理齊,在他依依不舍地正要離手之際發現枕頭下露出一角白紙,他一開始沒想要看,在他走到離門口兩步遠的地方,停下來,猶豫了一下,再回頭,看著那床上入睡的人兒,再走到床前,抬起手,卻在半空又改變了方向,改成撫她的頭發。他有一絲期許,但有更多的恐懼,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是一個脆弱的人。他恐懼的是怕自己發現那是那個人的畫像,他又一邊欺騙自己,那不是,他在“是”與“不是”之間徘徊著,然後又在看與不看之間進行天人交戰——這讓他分不清什麼是自己的情感,什麼是自己的理智了。
最後,他咬咬牙,抱著早死早超生的決心,閉著眼睛抽出那藏在枕頭底下的白紙。
他好像在等待判決一樣,深吸一口氣,緩緩的睜開眼睛,翻開封麵——
他的呼吸呢?在哪裏?看到第一張畫的瞬間,他怔住了,對怔住了!!!他接下來的動作是呼啦啦,一下子把整個線裝速寫本翻完,良久,他緩緩地合上速寫本。眼裏不知在何時已經溢滿了能夠溺死人的溫柔。也許他已經知道了她嘴裏那個不喜歡她的人是誰了。他把速寫本塞回原處,再府身輕吻那光潔的額頭。
“我不會放你離開了!”他堅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