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吳寂如約而至,但沈如詩卻無法成行。

她剛剛在花園中,掐了幾枝月濃喜歡的花,準備帶去墓地。

三個人剛剛走到門口,就被沐春劫住了。

吳寂看到沐春出現,喜笑顏開地迎上去,開口和他打招呼。

“沐大哥,您這是打哪來的?這幾日尋你不到,我這有許多事要和你說呢!”

吳寂聲音清脆利落,猶如泉水叮咚作響。

這一把好嗓子,怎麼落在這胖子身上,真是暴殄天物了!

沈如詩心中恨恨地想。

沒想到,沐春連看都未看他一眼,直接越過他,走到沈如詩麵前。

氣的吳寂把眼珠子瞪的溜圓,嫉妒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燒。

沐春陰鬱的眼神掃了掃沈如詩,低聲說了一句,跟我走。

沈如詩哪裏肯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聽了他的話,她俏臉一揚,眼波流轉,不服氣嘟囔一句。

“去哪?又去找我做試驗?那種高危的事,打死我也不會去了。再說,沒瞧見我們要出門嗎?”

吳寂這會也插進話,將他們三人目的講出來,又天花亂墜地將此行描述的非去不可。

他並不是好心幫沈如詩講話,而是單純地受到冷對,心有不甘。

自己和他十多年的交情,竟然不及這認識不過幾個月的瘋婆子。

以後定是要極力阻撓你們單獨在一起!

吳寂話說完,將馬車上的門簾一掀,邀請沈如詩先上車。

沐春耐心地聽他把話說完,他橫眉冷對,眸底閃過一道冷冷寒光。

吳寂不為所動,衝著他得意一笑,臉頰隱隱現出兩個酒窩。

沐春冷笑一下,指了指吳寂左肋的位置。

吳寂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哭喪著臉說:

“沐大哥,你怎能這樣嚇唬我?多讓人寒心!”

沈如詩好奇地盯著二人,不明白這手勢有何深意。

反倒是沈經看明白了,捂著嘴偷笑。

沐春一言不發,冷著一張臉,拉過沈如詩的衣袖,向沈宅走去。

沈如詩哪裏敢忤逆他,隻好乖乖跟著,扭頭對吳寂和沈經說,讓他們二人自行先去。

一路上,沐春隻問了她一句,有沒有將令牌帶在身上。

沈如詩點點頭,自從得到這件東西,她一直帶在身上,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報仇雪恨。

二人最終來到馬廄,沐春騎上非鬼飛馳而去,沈如詩隨便挑了一匹馬,尾隨在後。

二人騎馬,離了蘇州城,向一處茂密的山林裏奔去。

穿過一片翠竹林,眼前是一處險峻的峭壁,掛滿綠色藤蘿。

峭壁中間一條窄路,寬度隻夠二人並肩通過。

看起來就好像一座山劈開來,一分為二,留下這條縫隙。

這在現代的景區,都會叫做一線天。

兩個人下馬,各自牽馬從窄道走過。

一路上,沈如詩心中帶著疑問,不明白這沐春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但她又懶得問,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也明白了一點。

沐春這個人,惜字如金,如果他不說,你就算是拿刀砍了他,他也不會說。

等他想說,自然會告訴你。

走在這狹窄的過道裏,兩邊是高聳的山牆,沈如詩感覺壓抑,她寧願前麵的人是吳寂,兩人鬥鬥嘴,也不至於這麼無聊。

哪個女人若是嫁給前麵這個悶葫蘆,那真是八輩子都修不來的,黴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