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說吧,這裏太黑了。”
沈旺說完,自己先摸了出去。
沈如詩跟在後麵,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來到廳堂裏。
借著隱約的月光,沈如詩看清了眼前的沈旺。
他一身黑衣打扮,臉色很不好看,一雙無神的眼睛正盯著沈如詩。
整個人隻能用死氣沉沉來形容。
沈如詩湊近幾步,故作神秘地說道:
“莫不是我開了陰陽眼?你現在這鬼樣子,真不像一個活人。”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剩下個軀殼而已……”
“哎喲喂,看破紅塵了?你的戲可以像你的智商一樣,少點嗎?”
沈如詩說完,聽到外麵有些許動靜,她立刻噤聲,貓著腰走到窗前。
順著窗戶的縫隙,她偷眼瞧去。
兩個巡夜的家丁走到書房的門前,兩個人一路走一路聊天,眼睛都沒有在這清風逸軒多看一眼,就從門前走了過去。
直到外麵沒有了動靜,沈如詩才鬆了一口氣,對沈旺問道:
“你還沒回答我,怎麼跑來偷自己家東西了?”
話問出口,沈如詩想起來,他在吳寂那裏,偷雞摸狗好像也不止一次了。
沈旺站在黑暗中,像一個巨大的陰影,沉默片刻,他又出了聲:
“你偷此物做什麼?我們家那麼多寶貝你不要,為何要偷這個?”
“說了你也不懂,有了它,我才能回家。你爹不給我,我隻好自己偷,放心,用完肯定還給你們。”
“回家?”
沈旺提高了音調,疑惑不解的問道。
接著他又說道:
“回家騎馬便是,缺盤纏在下贈與姑娘,何必冒險來偷一個玉碗?”
沈如詩翻了個白眼,剛想懟他幾句,突然覺得沈旺話裏,哪句話說的不對呢?
“你說什麼?玉碗?”
“姑娘以為是什麼?這是爹頗喜愛的一件白玉碗,若不是他們指名道姓的要此物,我也不會來偷……”
沈如詩自然不信他的話,走過去便讓沈旺打開給他看。
沈旺將盒子放在地上稍微明亮的一處地方,輕輕將蓋子掀開。
果不其然,真是一個玉碗,晶瑩剔透,泛著瑩潤的光芒。
“平日裏這玉碗就放在架子裏,我在你之前就來了,找了半天未果。結果你進來,竟然找到了。”
沈旺不動聲色地說道。
沈如詩像被霜打的茄子,立刻蔫了。
滿心歡喜最後還是一場空。
沈萬三你個老王八蛋,你對我的打擊,都能組成一個打擊樂隊了!
“誰要這破……”
她剛想說破東西,又住了口,這白玉入手溫潤,定是價值不菲,說破,玷汙寶物了。
“誰要這個東西?還挺識貨。”
“拿此物換陶言之的屍體,衙門裏管這事的人,提出的……”
沈如詩扭過頭看著他,連忙問道:
“真是地主家的傻兒子,你這樣做,會受牽連的!”
“我騙衙門的人,陶言之綁架過我妹妹,沈家與誅龍寨不共戴天,要了屍首,打算暴屍三日,燒她灰飛煙滅……”
沈旺說話的聲調越來越低,說到後麵幾乎聽不到了。
沈如詩感覺自己都要被他的陰霾傳染了,她站起來,囑咐他替自己保密,便要離開。
“等一下,能不能告訴我,陶言之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