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裏做什麼?”

二夫人冷冰冰地講,擺出一副不歡迎的姿態。

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

沈如詩知道此行定會碰壁,所以倒也不生氣,而是無辜地看著二夫人,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回答道:

“我來這裏做什麼,很難猜嗎?看我這樣,也不像是來看病算卦的吧?”

“還嫌自己鬧的不夠?老爺如今病著,這個家我說的算,你就不怕我將你趕走嗎?”

二夫人憤憤地嗬斥道,卻完全失去往日的底氣,語氣中反而帶了一絲無奈和淒涼。

沈如詩無所謂地聳聳肩,誠實地回答道:

“和趕我走相比,我更關心沈老頭的安危。”

這句話說完,眾人皆驚詫地盯著她,不明白她何時變得如此有人情味。

二夫人冷笑幾聲,不屑地瞪了她一眼,懶得再理睬她,轉過身就要走。

恰在此時,陌玉慌慌張張地從內室走了出來,一張俏臉變得慘白,兩隻眼睛紅通通的,不知哭過幾回了。

“姨娘,不好了,爹爹他……”

陌玉哽咽著說不下去話,二夫人沒有等她說完,快步向屋內走去。

沈旺同樣焦急萬狀,他走近陌玉,關切地問道:

“爹如何了?不是已經醒了嗎?”

“爹爹剛剛服下藥,心口又開始疼了……”

陌玉一邊哽咽,一邊用袖子擦拭眼淚。

沈旺聽罷,也向內室去了。

吳寂走進大堂,低聲安撫著陌玉。

沈如詩沒有離開的打算,反而悠閑地踱步到沐春身邊,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沐將軍,你猜沈老爺是被什麼事,氣成這樣?”

要說沒有外界的刺激,他突然就倒下了,沈如詩自然不信。

沐春皺起眉頭,低頭看著沈如詩,正色答道:

“義父不是易怒之人。”

“聽說當時除了沈茂,馮嬤嬤和何管家也在場哦,這麼幾個人湊在一起……鬥地主?不對,四個人是打麻將吧?”

沐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沒有言語。

沈如詩故意又走近幾步,抬起手對著沐春的方向扇風,故作神秘地說道:

“沐將軍,聞到什麼味道了嗎?是不是很獨特?前調最清香,可惜已經過去了,現在是後調了,也是很芳香,對不對?”

沐春正好站在沈如詩的下風向,原本他並沒察覺到異樣,被沈如詩這麼一說,才想起下午發生的事。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如她所說,這會兒他感覺到鼻端傳來一陣似有若無的酸臭味。

他不由得掩住鼻子。

“哎呀,背靠大樹好乘涼啊,我也過來站一會兒。”

沈如詩悠哉地走到樹下,緊挨在沐春身旁。

事實上,她回房就將自己洗了個徹徹底底,弄髒的衣服也被她扔掉,哪裏還有什麼味道,隻是嚇唬他這個潔癖狂而已,沒想到,還真容易上鉤。

沐春嫌惡地轉過身,準備離她遠一些。

“哎呦,你要是走了,雲南的戰事,恕小女子無可奉告。”

沈如詩威脅他道。

沐春眉毛一揚,臉上沉了下來,冷冷地看著沈如詩,沒有吭聲。

沈如詩故意躲開他的目光,眼看天上明月,自顧自地吟誦起唐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