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剛剛欺我,現又來砸場,我到現在也沒殺過人,你要試試嗎?”

沈如詩雙手抓著掃帚放在胸前,滿臉疑惑地看著吳寂憤憤不平的樣子。

看來今天陰魂不散的,不止沐春,吳寂也來與他雙宿雙棲了?

她伸出手,挑釁地豎起中指。

看到沈如詩的手勢,沈旺不失時機的加了一句話進來。

“表哥,如詩姑娘認錯了,這手勢就是問候雙親的意思!”

沈如詩忍不住,撲哧一聲,被逗笑了。

“還笑?我這朝雲閣被你們弄成什麼樣子?知道我這房裏物件都是值錢的吧?就連那掃帚日日聽我鼓琴,都是有靈氣的!”

吳寂氣鼓鼓地說。

沈如詩提起掃帚,來回晃了兩下,脆生生地衝吳寂喊道:

“難道我騎上這掃把還能飛上天去不成?來,你試試,你上個天給我看看!”

沈如詩順手將掃帚仍在吳寂腳下,氣的吳寂臉色發白,隻得將怒火轉到沈旺頭上。

“你看你現在成何體統?拿個碗你都能去大街上要飯了!”

沈旺憨厚地笑笑,一點沒有生氣的樣子。

這時候,一直昏迷在椅子中的人突然動了一下,旋即又輕輕咳了一聲。

聲音極輕,隻有沈旺聽到了。

他連忙轉過身子,湊到跟前,神色關切。

“表哥,幫我找個熟識妥當的郎中回來可好?他傷的極重……”沈旺向吳寂懇求道。

“不行!”沈如詩先出了聲。

她板著麵孔,將下巴微微一揚,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這人是朝廷要犯,不能救!”

眾人聽到這話,微微聳動起來。

被沈旺救回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陶言之。

沈旺現出淒苦之色,眼神忽然變得散漫,他垂下頭,沉默半晌,對著吳寂說道:

“表哥,此人剛剛也救了我,我斷不能放任不管……但也不能連累表哥,我這便帶他走了!”

沈旺說完,彎下腰就要將陶言之背起。

“將他背到後麵客房吧,素衣略懂醫,她會和你一起過去。”

吳寂背負雙手,向一側的素衣點點頭,素衣會意,移步到屋內,媚聲說道:

“公子這邊請!”

沈旺呆呆地看著她,又抬眼看看吳寂,淚水噙在眼眶中,強忍住不讓它流出來。

沈如詩看到沈旺楚楚可憐卻又執拗的樣子,又氣又惱,但也不忍心再責罵他,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這會兒,吳寂衝著身後一直圍觀的幾個女子低語了幾句,她們便走進屋子,收拾起來。

沈如詩覺得無趣,拉著沈經從這戰場中走了出來。

吳寂跟在她二人身後,也來到院子中央。

沈如詩舒展了身體,又認真地打量這庭院一番。

廳堂東側是台階,上麵有一塊平地,栽種的花木,一陣陣幽香,向西則是一排精舍,掩映在竹林之間。

不像家,也不像客棧,這地方是做什麼的?

吳寂摸摸沈經的頭頂,一下子變得慈眉善目,柔聲和他說話,聲音宛轉,溫潤如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