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詩一邊走,一邊嘮叨,走到近前才發現,眼前人根本不是月濃。

而是陌玉的丫鬟,清音。

看到沈如詩走過來,她放下提盒,微微欠身施禮,脆生生地說:“如詩小姐,今個是我給您送飯。”

沈如詩自己將提盒拎起來,嘴裏嘟囔著。

“不伺候你們家小姐,怎麼來送飯了?月濃呢?”

“是啊,月濃怎麼沒來?”沈經也跟了出來,衝著清音問道。

清音沒吭聲,看到沈如詩親自動手,她連忙又伸手抓住提盒。

沈如詩懶得和她爭,鬆開手,三個人進了屋子。

“小少爺,老爺正在尋你吃飯呢。”清音嘴角含笑,語氣溫和。

“我就在這裏和如詩姐姐吃吧,吃完還要再殺幾盤才是!”

沈經昂起頭,一臉憧憬的望著沈如詩。

沈如詩拿起筷子指著他說道:

“寶貝,誰給你了勇氣?梁靜茹嗎?別指望和我下棋了,你的玩法簡直拉低了我的智商,吃完飯趕緊走,自己和泥巴玩去。”

沈經將嘴撅的老高,看得清音也忍不住偷笑。

清音還未將飯菜擺好,沈如詩已經狼吞虎咽起來。

“誰讓你來送飯的?月濃去哪了?”沈如詩嘴裏塞滿飯菜,含糊不清地說。

清音清清嗓子,臉色變得不自然,咬著下唇沒有吭聲。

沈如詩察覺到她的表情,放下碗筷,眼中一道精光向清音投過來,嚇得她一個激靈,不自覺的退後兩步,顫巍巍地說:“月濃她、她受傷了,在房裏歇著呢……”

“什麼?”沈如詩聲音陡地變大,眼珠兒瞪得溜圓。

“月濃怎麼了?”沈經焦急地說道,也把碗筷放下,站了起來。

“聽說……是被吳媽教訓了一番。”

“哪個吳媽?”沈如詩的眼裏仿佛要噴出火來,她憤憤地問道。

“跟著二夫人的婆子,也是二小姐的奶娘……”清音小聲嘀咕道。

沈如詩和沈經趕到下房的時候,月濃正懨懨地在炕上躺著,身上一床薄被輕輕搭在身上。

沈如詩伸出手輕輕拍兩下,月濃翻過身來,見到是沈如詩,又驚又喜,眼淚簌簌地流了出來。

月濃白嫩的頸子上,一道深深的血痕怵目驚心。

沈如詩見狀,心裏仿佛被鈍刀來回拉扯,恨不得馬上衝出去為月濃報仇。

“姐姐……我什麼都沒有說……”月濃勉強睜開眼,氣息微弱地說。

“月濃,吳媽她為何要打你!”沈經眼眶泛紅,雙拳緊握,憤憤地說道。

“她問我……如詩姐姐的事……我沒有說。”

月濃強撐著身子要坐起來,沈如詩趕忙坐到炕邊,將她輕輕攬過來。

月濃衣服上,血跡斑斑,沈如詩掉轉頭不忍直視,攬著月濃肩頭的手不由自主的發抖。

“我去找爺爺說理去!”沈經用袖子擦掉淚水,扭過頭就向門外跑。

“站住!”沈如詩厲聲製止道。

“一個大男人,有事就去找人幫忙,你以為全世界都欠你錢呢。這事我自會讓她們血債血還,不勞別人。你去廚房拿點稀飯過來,喂月濃吃了,我去找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