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館,沿街道向東走出一裏多路,梁冬梅指著一條黑胡同說:“進去第二戶房。”“於懷水認識我,進去以後,你審他。”“怎麼審?”“你能弄出鎮裏部隊的人數,裝備和部署情況就行,招數你隨意用。”“把那個給我。”張雪鬆抽出槍遞給梁冬梅。到院門口,梁冬梅跳起手搭上院門上沿,騰身翻進院內,拉開門栓放張雪鬆進院,然後輕身移到窗下,聽見裏麵男女調笑聲。張雪鬆試著推下屋門,張開條縫,裏麵是用麻繩栓的門,他取出獵刀,輕輕鋸兩個來回,繩子斷了。他擺一下手,梁冬梅拉門躍進屋內,她身體帶進去的風,扇滅了炕桌上的豆油燈。
“誰。”於懷水伸手去摸杵在他頭邊的長槍,張雪鬆伸腳踢倒槍,梁冬梅將槍口頂上於懷水的頭厲聲喊道:“別動,讓那婊子把燈點上。”那女人哆哆嗦嗦的將燈點著,馬上縮進被裏。於懷水見是兩個蒙臉人,心裏放鬆一些,臉上堆著笑問:“請問兩位是何方神聖,找本人有何貴幹?”“何貴幹不知道。”“哦,知道,錢,錢。”於懷水用腳蹬一下被窩裏的女人說:“沒聽到啊,趕快起來給爺拿錢。”女人**著鑽出被窩問:“錢在哪了呀。”“在兜裏唄,還能在哪。”於懷水沒好氣的說。
女人翻遍於懷水的衣褲,翻出三個大洋和幾張滿洲票子,梁冬梅又將槍指到女人頭上,“你的,拿出來。”“我,我哪有錢啊。”“你天天賣大炕沒有錢?他們睡你都白睡呀。”梁冬梅抽出飛鏢刺到女人臉上問:“想破相是吧。”
“不,不,我拿。”女人從櫃底下掏出一個小布包說:“就這些,都給你。”“就這些?說準了?”“嗯。”“我叫你嗯。”梁冬梅拿飛鏢的手輕微一轉,就插進女人的肩頭上,女人一聲尖叫,“叫,再叫。”冬梅將飛鏢又插進半公分,“說,還有錢沒有?”“有,有。”“有就拿。”女人肩頭流著血,裹起一條褥單下地去外間,在灶旁挖出一個小瓷罐,倒出一百多個大洋。梁冬梅給女人留下十個大洋說:“留給你治傷用。”然後拿槍又頂上於懷水說:“錢拿到了,你送我們出鎮吧。”
“就憑兩位大俠的功力,出這小鎮還不輕飄。”於懷水恭維道。梁冬梅用槍頭敲一下於懷水的太陽穴說:“既然不想送,就說說鎮裏的兵力部署吧。”於懷水眨巴兩下眼睛,有些醒悟,“你們是?”“是,什麼是,有多少鬼子。”於懷水看出來,不管他們是匪還是遊擊隊,自己要保命就得說,“一百六十。”“都分布在哪裏。”“彈藥庫一個班,其餘都在守備隊營房。”“警備連多少人?”“九十七個,都在自己營房。”“你們保安隊。”“三十八個,都在營房。”梁冬梅看一眼張雪鬆,張雪鬆點頭。梁冬梅用槍點著於懷水的腦門說:“今天你的錢太少,明天拿一百發子彈埋鎮南一裏處的大榆樹下麵,不然明晚整死你。”“埋,埋。”梁冬梅和張雪鬆齊下手打昏一對奸夫,卸下於懷水槍裏的子彈,掩好院門,走到街上,張雪鬆“嗬嗬”笑著說:“平日裏也看不出,你就是個魔頭啊。”“對他們,哼,恨不得都一刀宰了。”梁冬梅去挽張雪鬆的胳膊,張雪鬆刮她鼻子一下,歡喜的說:“變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