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卿見張雪鬆掏出煙口袋要卷煙,拿出駱駝牌香煙扔給張雪鬆,張雪鬆笑道:“之前你給我那盒這個煙,叫我送人了。”楊少卿說:“對,你這做生意了,得備點好煙好酒什麼的,有時也能應應急,回去我給你備點,下次你過去給你帶著。”張雪鬆笑道:“還是大哥想事周全。”“哈哈,哥從進軍校到現在都出道十三四年了,你出道連哥的零頭都沒有,還和哥比。”“嗬嗬,那倒沒有。”張雪鬆不好意思的去摸頭。
楊少卿喝一口茶,晃晃頭說:“你這小地方也有好東西啊。”“哥指啥。”“這茶呀,很好的茶。”“弟不懂茶,喝啥都一個味。”“當老板了,以後買賣做大了,什麼煙、酒、茶的都得懂一些,場麵上好應對。”“哥說的是。”楊少卿問:“你手頭的錢還夠用不?”“現在還沒到季節,業務量不是很大,錢夠用。”“行,周轉不靈的時候吱聲,你用多少哥都幫你拿。”“謝謝哥,真的不用。”張雪鬆感覺從和楊少卿喝過血酒以後,楊少卿給他的已經太多太多。
“雪鬆,第一次到你這裏來,不喝點,也不行,你看後廚的菜準備怎樣了,好了咱就開喝。”“還沒到吃飯點,哥急啥。”“都忙,見著了就行唄。”“哥就一人出來的?”“有兩個兄弟留在鎮外了。”“在哪裏,我去帶他們過來一起吃一口。”楊少卿擺手說:“不用,萬事要謹慎,張揚是大忌。”
飯菜上桌,黃掌櫃也到了,張雪鬆將黃掌櫃介紹給楊少卿說:“這就是我給你說得大哥。”黃掌櫃抱拳施禮說:“兄弟相貌堂堂,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楊少卿站起回禮,謙遜的說:“也是做點小生意,大家都彼此彼此,請為兄的落座。”三人像久別重逢的故交,歡歡喜喜的喝到醉意熏熏方握手話別。
張雪鬆聽了楊少卿的時事分析很受啟發,對他以後對敵作戰有極大的指導作用。走到張雪鬆山貨莊門口,楊少卿說:“我就不進去了,我和管家交待過,以後有事你去白水家裏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不用大老遠的跑去玉皇城。”“家裏裝電話了。”楊少卿哈哈笑道:“那是鬼子給商會楊會長按的,咱借光。”說完揚手上馬出鎮而去。
張雪鬆第一次見到李代娣,三十歲左右年齡,長掛臉,單眼皮,藍衣黑褲洗的已經褪色,給他的印象是端莊、整潔、大方。家裏也剛吃完晚飯,看李代娣裏外忙著,埋怨梁冬梅說:“大姐剛到你怎麼就讓人家忙碌啊。”“是雪鬆妹夫呀,沒事,沒事,在家不也是幹這些活麼。”梁冬梅指著後院說:“去忙你的吧,這裏沒你的事。”張雪鬆剛到後院,梁冬梅就跟出去,將他拉到背靜處說:“雪鬆,大姐這次來是投你的。”“投我做什麼?”“義勇軍的人去她家通知了丁長寶犧牲的消息,他要投你打鬼子,給她丈夫報仇。”“不行。”張雪鬆一口回絕。“怎麼不行啊?”“你不知道咱幹得是啥活啊,掉腦袋的活,萬一出個啥事,他兒子虎頭怎麼辦啊。”張雪鬆的聲音提高八度。“你別喊,這話我都跟他說了,她不聽,說咱要是不要她,她就去投義勇軍。”張雪鬆感歎道:“強女子啊。”梁冬梅說:“她把孩子托付給舅媽了,說來找咱抗日。”張雪鬆出一口長氣說:“真是難為人啊。”“她要是執意不走的話,我看留下也行,咱這正卻一個買菜做飯的人,不讓她和咱們一道衝鋒陷陣就行唄。”張雪鬆叮囑道:“那你可得和她事先說好,後勤的事她做,報仇的事咱替她做,別到時候腦袋一熱不管不顧。”“行,這事我能辦。”梁冬梅大小和表姐就好,留下表姐是她的意願。